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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亮了亮,感激的给新酒投过去一个眼神。新酒压着唇角,冲她小幅度的笑了笑——两个女孩子的互动,童磨自然全都看在眼里。他笑眯眯的单手托着脸颊,“今天不行哦。”“今天我要给千落酱更重要的任务呢~”被拒绝了啊。新酒挠了挠脸,思量片刻,请示道:“那我一个人去,可以给千落带点小烟花回来吗?”童磨看着对方苦恼的样子,弯起眉眼温柔的笑了:“当然可以呀~”“毕竟我最喜欢新酒了——新酒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哦~”他笑得温柔,眼眸弯成月牙;和童磨熟悉的人都明白,这是童磨开饭的前兆。新酒得到允许,心满意足的抱着食盒出去了。她一离开,屋里便只剩下千落和童磨两个人了——千落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留下来,有点紧张的跪坐在地,目光只敢停留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一会儿,耳边便响起教祖大人温柔的声音:“千落,多大了呢?”千落紧张的挺直脊背,面颊飞红:“十六了!”“十六呀~”冰冷的手落上脸颊,千落被迫抬起头来,直视童磨绚丽的彩色眸子;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但是千落却半点没有放松,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因为血液上涌而微微肿胀。本能在叫嚣着危险,理智却强迫她留下;这是收留了她给她衣食的教祖大人啊——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教祖大人呢?在她战战兢兢的天人交战时,童磨嘴角笑容扩大,尖利的虎牙探出唇瓣,“十六岁,真是个好年纪呀~”最好吃的年纪。月色洒满庭院,深处的纱门上溅起朱色痕迹,夜风瑟瑟,偶有几声乌鸦嘎嘎叫着从林子深处飞出来。门缝处渐渐淌出血,顺着地板的交界处,融进泥土里,在夜风里晃着腥甜的香气。嘎嘎嘎——乌鸦掠过,夹杂着秋夜冰冷的风,新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单手提着灯笼;她白天问过千落下山的路,路只有一条,并不难找,甚至都不需要担心迷路。隔着摇晃不定的树影,远处的天空隐约炸开彩光。新酒踮起脚,借着灯光望山下的镇子:墨蓝色夜幕中,各色烟火先后绽放,仿佛真的是星辰坠落人间。她搓了搓手,呵了口热气拂过手背,眼底倒映绚丽烟火,连同鸦黑发髻上那支雪花状的发簪,也被烟火倒映出色彩。在黑夜里,穿着翠色小振袖的少女一手提灯,踮脚仰头望着树影枝缝间绽放的烟火——此时若有人路过,必然会认为自己撞上了山间未开化的草魅精灵。咵嚓——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入耳,新酒吓了一跳。她紧张的握紧灯笼把手,转头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本以为是松鼠一类的小兽,但万万没想到,是个人。一个古怪的人。桃红色短发,眼瞳是罕见的金色,全身却刻满无数深蓝色刺青。新酒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掠过对方身上的蓝色刺青,心里犯嘀咕:怎么哪个时代都能碰见这种行为艺术家啊?正担心对方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人;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把自己浑身都纹满刺青然后大半夜的跑到山里来——新酒努力挺直腰板做出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样。她眼角余光警惕着对方,打算当做没看见这个奇怪的人:赶紧下山去比较重要,千落还等着自己给她带烟花回去呢。很奇怪——那个古怪的人,也一直看着她。那眼神古怪得很,好像是惊诧,又带着迷茫。新酒捏紧灯笼,准备加快脚步。恰好此时一阵秋风刮过来,吹得新酒打了个寒战,喉咙里也发痒,捂着嘴巴低声咳嗽起来。穿着翠色小振袖的女孩儿捂住了嘴,肩膀因为咳嗽而微微抖动,脸颊上也是一片潮红。她鸦黑色的发髻上,雪花状的发饰也跟着微微颤动,在夜色里折射着温柔的月光。猗窝座心底没由来的感到焦躁,他无从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对方时会脚滑发出声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驻足一直盯着对方——这种无力的焦躁感在听见少女的咳嗽声时,达到了巅峰。他怒喝一声:“闭嘴!不准咳了!”第26章雪花,烟火,错过新酒被吓得呛住,一声咳嗽掐在喉咙里,硬生生的又憋回去,原本只是脸颊处涨红,现在整张脸都被呛红了。她捂着嘴,心脏因为过度惊吓而狂跳,眼泪先一步落下来,啪嗒啪嗒的顺着颧骨的线条顺滑至下巴处,可怜兮兮的缀着,欲落不落。下一刻,便有双冰冷的手触上肩膀;新酒顿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她尖叫一声甩手将灯笼砸向对方,同时慌不择路的朝着山下跑去——没了灯笼,身后的人被砸了,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新酒心里慌得厉害,捂住的嘴巴里不时溢出声咳嗽。树林里月光被枝叶遮挡,烟火的微光划过,偶然一晃,隐约可见大树枝干狰狞如鬼爪般张扬。下一刻脚下踩空,新酒跌倒在地,手掌和膝盖上都火辣辣的痛。她惊慌的抬头环顾四周,幸好还没有跑偏下山的路,周围树影重重,叠着洒下的月光,落了新酒一身。她咬着牙,挣扎着要爬起来——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很稳,快而不乱。新酒心里一跳,慌乱中手掌按到尖锐的石子上,痛得胳膊一软,又倒回去了。下一刻自己眼前便出现了双赤裸的脚。心知这么近的距离,跑肯定是跑不掉了。新酒狠狠心,抬头瞪着对方:“你到底想干什……嗝儿!”话没有说完,她先哭得受不住,打了个哭嗝。新酒也觉得丢脸,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把眼泪逼回去;越努力眼泪流得越厉害,最后新酒捂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嗽声不断在耳边回响,少女面色潮红,发髻上的雪花发簪因为她刚刚疾跑的动作而滑落些许距离,眼看就要落下来。猗窝座抬手,手伸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我伸出手要干什么?目光从新酒松散的髻发,移到对方沾满泪水的脸颊上——猗窝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躁与别扭。他掐住对方的脸,赤金色眼瞳中镌刻着:上弦-叄。猗窝座并没有如何使劲,新酒脸上却迅速被掐出红痕,眼泪掉得更凶。他压下嗓子,冷冷道:“也不准哭。”这张脸,不应该哭。这个念头仿佛他的本能,在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根深蒂固。猗窝座的声音并不算凶,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奈何新酒被他吓得够呛——半路杀出个浑身纹青的男人追着自己跑,不管怎么看都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