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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洞口向上延伸一段距离,就转过弯恢复了平直,一行人脚踏实地,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说是平直,也还有些倾斜的,到了最后的门口,萧昀找到机关按下,石门转,只一瞬间,他们便又出现在了地面之上的某个房间里。燕三白仍不放心的看着脚下,“水会漫上来吗?”“不会,老祖宗都测算过,水升到那洞xue里就已经是极限了,你看外边的月牙湖,也才漫出来一点儿。”萧昀回答着,推开门,就见偌大的一个月牙湖已经渐渐的褪去了黑色。此时天已大亮,刚从昏暗的地底逃出来的众人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日光,纷纷拿手遮挡。危机解除,大家心里都不免生出一股疲惫来。然而,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李晏斜瞅着萧昀,“他就是萧昀?”萧昀不甘示弱,“你就是李晏?”凤眸一挑,“长得也不怎么样。”“那是因为我易了容!”如萧昀这般自恋自爱的人,岂能接受别人说他长得丑,就算说长得还可以,都是对他,以及对他全家的一种侮辱。然而李晏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转过了头,教萧昀,内伤了。“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燕三白打岔道。众人坐下来疗伤的疗伤,休息的休息,萧昀揪揪小胡子,坦白从宽,“其实我一直有个弟弟啊,双胞胎,你应该看到经阁后面那个房间了吧,那就是萧止住的。”“既然他是你弟弟,为何我上次来时未曾见过?你们是在……关着他?”“这个嘛……还是跟我们家的家训有关。”关于这个家训,燕三白也曾听萧昀提起过——每一代月牙湖的主人,都是不能主动离开的,他们必须世世代代守在这里,直到生命终结。“我呢,因为比我弟弟早出生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作为长子,自然就接过了月牙湖这个担子。但我们萧家每一代都会分出一部分人来守着那座城,为了独守这份财富,自然就不能轻易被外界发现,于是萧家负责看守地下的那部分人,自然而然的就被刻意隐藏了起来。我在地上,我弟弟就被带到了地下,古城的门只能在里面打开,他就是这一代的开门人。”萧昀说着,语气也不禁有些唏嘘和沉重,“萧止呢,小时候他还是个很可爱的糯米团子,流着鼻涕到处甩,长大了就不怎么可爱了。小时候大人不许他到地面上来,长大了之后他就自己不愿意上来了,我知道他肯定心有不忿,可没想到他想一个人独吞整座古城,家里的人被他杀了大半,他以为我也死了,幸亏我足智多谋谈了出来。”人对于钱财的*是天生的,萧家找到了宝藏,却也逐渐被宝藏吞噬,最终坐地自缚,再也走不出来。萧止倒是个破局的人,但他的目的显然跟前人没有什么两样,把碍事的人杀掉,再把贪财之人聚集起来开拓古城,他坐在幕后,坐收其成,不得不说这个打算真的很美。萧昀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萧止变成如今这样还有不老山的缘故,他练的是西渡的功法,比中原那个不老山的西渡更邪性,时常便走火入魔了。”“西渡不是后来才分裂出来的吗?”“不不不,西渡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它因为容易入魔,被中原的不老山雪藏了很长时间而已。我说的对吧,燕兄?”燕三白在出神,听到叫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西渡确实一直存在。”李晏握着燕三白的手,一面细心的给他包扎,一面挑了眉问:“这是你的家事,那你为何要给他写信?”萧昀摸摸胡子,“这不是没办法么,我想找萧止,可又走不过岁月迷宫,上次看燕兄好似会不老山的剑法,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咯,再说我也真没什么朋友了。燕兄武功如此之高,又天资聪颖,若他都不行,找其他人又有何用?”听萧昀如此夸赞燕三白,李晏看他的眼神才和善了些。只是他看着燕三白,却忍不住蹙眉,从地下出来之后燕三白的脸色就不大好,那不像是身体不适,倒更像是心里有事。☆、第章画中仙李晏放心不下,他知道自己若问燕三白,燕三白也一定回答他——不碍事、没关系,所以他直接把手搭在燕三白的手腕上,把脉。春亭观的武学可以救人,他跟着栖微,也粗通医理。让他欣慰的是燕三白的脉象很平稳,只是那脉搏跳动比平常人要慢一点,李晏也说不出是什么道理。“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燕三白温言宽慰他,李晏总是如此珍惜自己,让燕三白愈发觉得对他有所隐瞒的自己实在太不应该。撒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更多的谎去圆。尽管刚开始只是无心,或是出于一个好的目的,然而……撒谎终究是不对的。李晏有权知道真相。但不是现在,燕三白还需要做最后一步的确认。“里边有厢房,我带你进去休息一会儿。”说着,李晏就带人往里走,牵着手,全然不顾其他人怎么看。不过其他人再怎么看,也不能发表啥意见,就是温阳这位边疆大将,也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又重新归于沉默。倒是萧昀,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恁的奇怪,不过他一张嘴,就被身后的零丁给捂住了。打扰了王爷的清净那还得了,万一暴走了呢。房间里,燕三白被李晏按在椅子上坐下,动也不让他动。而李晏呢?捋起袖子,给燕三白打扫屋子,给燕三白铺床,浑然没有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样。燕三白看着他带伤的手臂,刚刚在地底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被抚平,在心底,孕出一股温暖来。李晏铺好被子,直起腰,回头,眉宇间带着笑,“怎么样,本王是不是很能干?”燕三白点头,“是啊,如果王爷是个女子,来求亲的王公贵族非得踏破皇宫的门槛。”李晏听燕三白打趣他,也不恼,反而心情很好。他记得在洛阳时,那一夜他跟燕三白坐在雨中的院墙上,撑着同一顶伞,也这样调侃过他。“来。”他对着燕三白伸出手。燕三白走过去,把手给他,李晏把他拉入怀里,跟他耳鬓厮磨。撩起他垂下的发丝卡入耳后,李晏与他额头贴着额头,“如果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我可是个大男人,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稍稍依赖我一下,好不好?”没有什么能形容燕三白此刻的心情。他觉得自己还什么都没有为李晏做过,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再也没有不安,再也没有彷徨,过去的所有痛苦都变得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