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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样。听到季榆的话,张彦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口就想问百里承的事,但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改了口:“你说召集人手,是为了……”“……希望用不上吧。”沉默了片刻,季榆没有否认对方的话。比起到了最后,外头的那些人冲入城中大开杀戒,这些人都还蒙在鼓中来,他还不如让这些人现在就开始准备,至少这样,到时候还能有一点反抗之力。想到这里,季榆突然感到有点想笑。分明他是想着来此安抚其他人的,结果最终,他却似乎反而加重了这些人的紧张与不安。他果然……还是不太适合去做这些事情。头顶倏地多了一个重量,季榆愣了愣,抬起头去,就看到曲长歌弯着眸子看着自己。“只要你在这里,”仿佛安抚沮丧的小动物似的,轻轻地揉了揉季榆的脑袋,曲长歌轻声说道,“对于许多人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定心丸了。”尽管曲长歌并不想承认,但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季榆在某种意义上,便代表了百里承。而只要有这个传说中百战不败的常胜将军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就还有勇气,继续抗争下去。——当然,这个小家伙自身那股奇特的魅力,也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如若不然,就算季榆的身份再特殊,这些人也不会去听一个这般年纪的人的指挥。转过头盯着边上已然开始低声讨论起接下来该怎样做的人看了一会儿,季榆的手指动了动,忽地笑了出来。他突然有些明白,百里承为什么总是那么看重这名为“信任”的东西了。“行了别看了,走吧,”放下了撩起的袖子,张彦走过来,有点好笑地说开,“衙门里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吧?”纵使季榆并未明说,他也能猜到百里承这会儿定然为了什么事而暂时离开了,否则对方就不必让他回去了。季榆闻言略微挑了挑眉梢,收回视线将面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一脸万分惊讶的表情。“想不到几天不见,”直到张彦的面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季榆才停下了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的举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居然变聪明了?”要知道,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对方可是一口一个“书上说”来着。听到季榆这么说,张彦非但没有气恼,反倒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这些日子里面,他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深刻地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与行为有多么的刻板迂腐,是以季榆的这话,在他看来,还真不是什么挖苦之言。“那当然!”一嘚瑟起来,张彦的老毛病顿时又控制不住地犯了,“书上说了,做人要懂得……哎哟!”伸手捂住了挨了一拳的鼻子,张扬的神情不由地有点委屈,“你打我干什么?!”“……走了!”看了看边上因为这边的动静而看过来的人,季榆压下唇边的笑意,转身往外走去。看来有些东西,确实没那么容易改变。莫名其妙地挨了揍的张彦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鼻子,稍显不满地看着前面没有理会自己,脚步不停地离开的人的背影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敢抱怨什么,乖乖地跟了上去。惹不起他……好吧也躲不起,他认怂还不行吗?!没有错过身后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季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几分,又掩饰一般地压了下来。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刚才就跟了上来的曲长歌,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不用留在这里吗?”如果说百里承是衙门里的人的主心骨的话,那么曲长歌就可以说是这些大夫的主心骨了,对方竟然会在这时候丢下其他人,不得不说,这着实让季榆感到有些惊讶。“反正这会儿手上也没有足够多的药材,”曲长歌闻言笑了一下,“我就是想做什么也没办法。”这会儿能够延缓病情的法子是有了,可要想配制出最为合适的药方,可不是光凭着脑子想想,就能够做到的。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便是他不在,其他人也能做得足够好。“再说了,”说到这里,曲长歌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可是病人。”从上次染了病开始,他的身子就一直没有好利索,想来在找出能够彻底治愈疫病的药方之前,他都得是这个样子了。很清楚曲长歌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染病的季榆听到这话,不由地就有点心虚,但在见到对方那带着些微调侃的神色的双眼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感到有些气恼:“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趁着我……”话还没说完,后头的张彦就追了上来,季榆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他再怎么厚脸皮,也做不到在旁人的面前,谈论这种事。事实上,就连季榆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曲长歌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可从没说过是你的问题,”将实现从边上有些莫名的张彦身上收回来,曲长歌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我只是在想……”他上前两步,俯身凑近了季榆的耳廓,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再亲一次,我是不是就会痊愈了。”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带起少许麻痒,季榆只觉得耳根抑制不住地传来一阵热度。季榆觉得,他应该是只喜欢百里承一个人的,可每当面对曲长歌那暧昧不明的话语时,他却无法做到将其完全无视……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繁乱的思绪,季榆加快了脚步来开了和曲长歌之间的距离。他在担心……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会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到季榆的反应,曲长歌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至少这个小家伙,对于他的举动,并非毫无反应,不是吗?只觉得身边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古怪,张彦搔了搔头皮,最后还是没有去过问他们的私事,而是快步跟上了前边的人,出声问道:“上次你给我的那枚令牌,”他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难道不管用吗?”这个问题,他从刚才就开始考虑了。那枚刻有皇家之姓的令牌,按理来说应该相当于皇帝亲临才是,面对外头那些显然出身军营的人,这东西又为何会不起作用?就算不知道外头那些人的目的,但有了季榆刚才的那一番话,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而若是能够不花费一兵一卒,便能让那些人退去,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要知道,即便这会儿城中没有这么多的病患,所有人都拿上兵器,在一百训练有素的精兵面前,也不过是一盘一触即溃的散沙。听到张彦的话,季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