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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块没有鳞片的光秃秃的地方,度一方的心里感到又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脸认真地消灭着面前的烤串的某个妖怪,度一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幸亏这附近有着不少在原来的城市吃不到的小吃,要不然他还真不一定有办法能让这个家伙,安安分分地和他一起待在这里这么久。一想到对方对许清容那过分的关注,度一方就不由地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看这个人十天里面有九天都会提起许清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许清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呢。将调好的调料往季榆那边推了推,度一方也不动筷子,就坐在那儿看着对方埋头苦吃。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他再做出跟上次一样的事情,以前一直都嫌弃保持人形麻烦的某个妖怪,这几天一次都没在他的面前现出原形过,就算是换药,也都得先把房门给锁上,不给他一点机会。或许,他应该想个办法,让对方像习惯他其他亲密的举动一样,习惯这件事……?抬手摸了摸下巴,度一方暗暗地在心里琢磨起对策来。注意到度一方的目光,季榆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顿时有种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感觉。用力地把嘴里的rou嚼了两口吞了下去,他张开口正要说话,却不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正好响了起来,那上面显示的号码,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认识多少人,这个度一方买给他的手机里面,更是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而其中的一个,是从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联系他的。看了看也一起将视线投了过来的度一方,季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伸手拿起了手机。许清容向来都是个善于为别人考虑的人,既然对方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有着他的原因。深深地吸了口气,季榆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凑到了耳边,心里头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再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和除了度一方之外的人打电话不是?听着耳边那细微的呼吸声,季榆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喂?”好一会儿,手机里才传出来一个声音。然而,许清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另一头的人的回音。——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哪怕再通人性,一条蛇,也不可能真的开口说话。为自己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期待感到好笑,许清容沉默了一阵子,才再次开口:“我们打赢官司了。”原本就是那个男人婚内出轨在先,对方还做出在女方卧病在床的期间,数次威胁刺激的事情,最后非但没能拿到任何财产不说,还得赔偿一笔不小的精神损失费。当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即便是许清容,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很明白这种牵扯到家务事的官司的难打,也更清楚自己的母亲在这其中,付出了多少精力与心血。“我妈她……”顿了顿,许清容继续说道,“……进重症监护室了。”那个人的身体本来就因为病痛折腾得十分虚弱,这一段时间她又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浪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倒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无论在这之前,他做了多少自以为足够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慌与悲伤。这是我他第一次这样真切地认识到,他即将失去一件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事物。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愣怔的表情来。要知道,在原先的剧情当中,许清容的母亲可是在病床上,躺了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来着——而这,也正是度一方和许清容之间情感转变的时间。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些举动,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命运,但就是他也没有想到,最先被他牵着离开了原先轨迹的,竟然是那个即使躺在病床上,也笑得温和的人。季榆自然是不可能产生什么类似于愧疚的情绪的,只是……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季榆大概猜到了上次容漆找他想说的事情是什么了。在任何一篇当中,总是需要那么几个用以推动剧情的非正面角色,那个当初有意将摄影棚当中的道具松动,险些砸到度一方的人,在这个故事里面,起到的就是这样的作用。若是按照设定好的轨迹发展,度一方在拍完上一部电影之后,有过一段时间不短的休息,在这期间,他经常和许清容一起去医院探望对方的母亲。而这样的情形,落在暗中某个人的眼中,自然就产生了误会。在做了一些没能起到预想中的效果的小动作之后,他就跟着两人来到了医院。结果,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人就成了鞍前马后地伺候许清容的mama的护工,另外两个人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的来路。想到上次和许清容的母亲见面的清醒,季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有着这样的能力。只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就与预定的不同,少了某个重要的角色,站在对立面的人,当然不可能毫无征兆地就改变想法。尤其度一方和他的情况,显然并不是原来剧情当中该有的“误会”。那天那辆没有人驾驶的轿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当然,纵然没有这些前提,季榆也能猜到做出那件事的人是谁。在这种以感情为主的故事当中,有戏份的角色,总是比不上其他类型的。在度一方看过来的时候,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季榆垂下头,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现在没有待在许清容的身边,无法像前几次那样,用脑袋蹭一蹭对方,来表示自己的关心,他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口说话——天知道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在电话另一头的人,到底是会得到安慰,还是感到惊恐气愤。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坐在这里,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你不需要做什么,”可能是感受到了季榆的心情,也可能只是觉得这过分长久的沉默有些太让人感到压抑,许清容忽地轻笑了一声,“我就是……”他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出声,“……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这个能够整个儿蜷在自己掌心的小东西。而更然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分明他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任何回应,但只要一想到在手机的另一边,有那样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