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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之物。一直到天际泛白,他才收了手,唤来暗卫去找盒子来装,接着小心地将一张纸条收起,前去厨房。长乐在早餐时便听说禾生起了个大早去了厨房,必定是在给她做饭了,于是派人去帮忙,自己却没有前去的意思,只是也没有离开,就在饭桌边坐着。一直到禾生端着一盘鱼进来,看见长乐,惊讶了一瞬,然后将盘子放在桌上,说道:“臣看殿下这几日没什么胃口,恰巧臣以前在酒楼中学过一阵子,便自作主张做了一个菜,殿下尝尝?”长乐挥手将摆好碗筷饭菜的下人们撤去,让禾生也坐下,自己则直接将筷子伸向那盘鱼。长乐吃了一口,很好吃,但她心思不在鱼上,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禾生。自忘川以后,禾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注视着她了,那种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慢慢渗透进她的心脏,里面清楚地有对方的轮廓。禾生却是先打破了寂静,“殿下不喜,就倒了吧。”说着,就要起身。长乐反应过来,连忙否认,然后为证明很合胃口,索性专心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条鱼做的很费心思,连汤汁也有滋有味。禾生静静地看着长乐吃完了整条鱼,甚至还用勺子舀着汤小口地喝。然后慢慢开口,“别喝太多了,补眠是必须的,但是睡太久对身体不好。”长乐没有停下动作,“我还猜你会等药效发作再说话。”禾生依旧坐得笔直,“无妨,殿下拦不住。”长乐喝完最后一口汤,定定地看着禾生,“我以为你会随我回去。”禾生走上前,将餐具收到一旁,又在桌上放了一个垫子,“如今各方势力不能威胁皇权,殿下何必再留着臣。”长乐神色有些凄凉,似乎是药效发作了,她说话有些勉强,“你以为我这些天是为了让你解决朝堂之事?”视线模糊中,对方终是攒出了个自嘲的笑,“从一开始,殿下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真是羡慕圣上,皇家的亲情历来难得。”长乐心疼的要紧,可神经越来越迟钝,最后她张了张嘴,再怎样迫切的否认也随着意识的抽离而说不出口,她倒在了垫子上。禾生俯下身子,看了片刻,眼神又回到了最初的柔软。他伸手将长乐腰间的佩囊解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接着仔细地包好,收了起来,再将早上备好的纸条放了进去。他把佩囊又系了回去,犹豫了半晌,抬手碰了碰长乐的青丝,“好梦,殿下。”长乐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空空荡荡,下人拿着一个盒子过来,说是贵客房里留下的。她揭下上面贴着的“殿下亲启”的字条。里面的纸上是足以颠覆朝纲的一张大网,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每一个都举足轻重。但她没有继续想下去,花了很久时间从头看到尾,又倒回去重看,终于确定了,禾生除了那张字条,没有半个字再提到她。长乐面无表情地等到因姿势而感到不适的手臂和腿的酸痛过去,才站起身,准备去禾生房里看看。什么都是整整齐齐,与他住进前一模一样。长乐始终感觉到哪里不对,她环顾四周,又低头看自己的服饰,这才觉得是腰间的重量有些变化。她第一时间看了看玉佩,发现没有磕碰的痕迹,触感依旧温润,没有被调包,于是她再捏了捏佩囊,很空。在她印象里不该是这样的啊,她解下来打开,里面的纸条上是熟悉的字迹。禾生说他在郑州的时候遇到了当初因为屠杀俘虏而被定罪逐出军中的校尉,他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当时是木焰嫁祸给他的。上面还写了那人的地址。禾生真是一名忠臣,只是最需要他听话的时候却违抗得毅然决然。之前,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长乐回忆了很久,终于记起来,那里面是一个玉镯的三段。禾生在一开始,就郑重其事地将一个玉镯交给她,说是传家宝,是他娘给未来儿媳的。她当时很不耐烦,也没有如他期望那般戴在手上,而是随意地放在一旁。后来在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落了,她才记起来这事,于是她心有愧疚,将这三段放到佩囊里随身带着。禾生没有忘了她,她该高兴,可如今她心里空落落的。都说覆水难收,他怎能这般干净利落地拿回去?第85章返程一行人虽然早早下山,大清早便到了城镇里,可禾生却是派人来说要午膳后才能走。于是几人在茶楼寻了个包间打发时间。“墨安可是在等那护法?”顾念抬手为苏墨安斟满茶,见她一直神游天外,问道。苏墨安点了点头,昨日盟主将那钱望带走后,花雾派去盯梢的人怎么也找不到踪迹,最近也没有可疑的人出入百草堂。那毒是她研究出来的,就算是钱望,她也有把握对方要一定时间才能解出来。可那毒拖不得,拖得越久,退化得越厉害,按照她当时的计时和这么些时日,那护法应该已经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了。这样还不来找她,当真是信钱望至此?她不自觉地开始按照记忆模仿当时右护法收丝的动作,左护法布置的时候她没看到,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运用自如。可惜了,鱼不上钩,她还想省去研究步骤,直接问些方法也好。禾生涉猎如此广,说不定会知道呢?苏墨安没有去纠结什么禾生如何从围得水泄不通的住处出来,改头换面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公主这走一遭,要拿竹简可以有很多方法。果然,匆匆赶来的禾生穿着侍卫的衣服,见到她们严肃地说马车已经备好,尽早离开。顾念看着禾生在离开城门后松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开始睡觉。一路颠簸,居然也能睡熟,刚刚她就注意到了,他整个人很疲惫,眼中有血丝,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一定是那公主又要师父去谋划什么了,真是不可理喻。当初师父逼婚行为确实不当,可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一方面用着师父的才智,一方面又荒诞地挥霍这份喜爱。师父为她以身试毒,她不知道,也不能说她不知恩图报。只是既然已经顺着他们的意死了一回,何不放过他?还要将他一生都榨干么!欺人太甚!苏墨安一看便知顾念因为什么而生气,她摇了摇头,从郑州开始她便发现了公主应该对禾生有些情谊,这次就更加确定了。只是这公主若想挽回禾生,顾念估计第一个不答应。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