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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热闹可看,咱们过去瞧瞧吧。”一路乖巧安静的春雨忽然说道。梁蕴正要应答,吉祥抢在前劝道:“不可,你看人挤人的,等下出意外就麻烦了。”“许是哪个新店铺开张吧,我记得这条美食街刚开时也是这般热闹的。”春雨笑说:“再说了,有咱们三个护着姑娘,能出什么意外?”梁蕴一听便满眼的期待,一锤定音:“走,咱们看看去。”民众平时的娱乐不多,说是有事情发生,附近的人都想去瞧上一瞧。于是就围个水泄不通,道路一旁都有官兵在拦阻和疏导。梁蕴娇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都没看出个所然。无奈间看着那路上守着的士兵,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挤了过去,取出一枚玉佩在士兵面前摇了摇。这个玉佩是谢堇昭的,那日徐嬷嬷给了她后,就一直放在她那了。“让我过去。”梁蕴俏生生地说道。士兵没看清玉佩的样式,瞧着这姑娘衣物配饰虽简单,但样样精品;身旁丫鬟身上穿的也不是普通的衣料,不敢擅自决定。“姑娘请稍后,我去禀报一下。”不一会儿,士兵引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人往这边来。梁蕴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宗正府府尹。对方也似是认出了自己,脚步走得更为急速了。“林大人安好。”林徳瑜眯眼笑道:“夫……不,姑娘居然还记得本官,真是荣幸,荣幸。”“嗯,大人最近身体可好。”“好!好!若能少见相爷几面就更好了。”后面那句说得极小声。趁梁蕴还没注意到,干笑两声盖过:“姑娘是来寻相爷的吧。下官……不,本官现在带你过去。”堇昭也在?这下梁蕴更加好奇了,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贪食么?没有人群的阻碍,走得很是轻松,过了一个拐角便到了目的地。陈府。陈府此刻大门敞开,里面不断有哭喊声和咒骂声交集在一起传出来;不少官兵抬着一个个木箱,进进出出的十分忙碌。谢堇昭正站在门前不远处。他就那样双手负在身后,腰杆笔直地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安静地看着。微风轻轻吹过,带动一缕发丝拂过他那俊朗极致的侧脸。梁蕴看得入了神,久久移不开目光。不知为何,有种沉重的感觉缠绕心头。梁蕴上前唤了一声。谢堇昭回头来看了一眼,便又看向陈府的方向。见他这般冷淡,梁蕴也不凑上去了,转头问林徳瑜:“林大人,这是在干嘛呢?”“抄家呀!这……”林徳瑜诧异地看看谢堇昭,又回头看看梁蕴,声量比原来小了点:“不是因为伤了姑娘你,所以相爷才打了人家唯一的儿子现在又来抄家么?”面对这林徳瑜那副“你作为当事人怎么会不知的”表情,梁蕴表示真的不知。她偷偷瞄了谢堇昭一眼,见其神情淡淡却也并无反驳,心中泛起丝丝暖意。“报,找到一箱官银。”士兵抬着一个箱子出来。一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元宝看得四周一片哇嚷。谢堇昭紧紧盯着那箱银子,仿佛要将银子看出花来。林徳瑜见状也跟着使劲瞅着那箱银子。片刻后,没看出个所然的林徳瑜问:“相爷,这银子有何特别?”谢堇昭忽然轻笑,眉目比刚才伸展了一些,淡淡地说道:“林大人,这可是官银。”“我知道啊,这……”林徳瑜猛地一愣。大声喝道:“来人,马上将陈府一干人等压下,一个都不许遗漏。”语毕,悄悄地向谢堇昭竖了个拇指,小声道:“大人高明。”谢堇昭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高明什么,陈侍郎被举报勾结山贼打劫灾银,我奉旨前来监督搜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林徳瑜顿时懵了。第11章士兵陆陆续续从陈府中带出人。不多,总共十来个。不知是早得了消失遣散了奴仆还是本来就人少。“梁姑娘,可否与妾身谈几句?”被点名的梁蕴抬目看过去。说话的是一名妇人,杏黄色的锦裙绕着暗线绣花,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略施薄妆,整个人端庄得体。梁蕴下意识地就看向谢堇昭,见他微微点头,才应了一句好。“吉祥,搜身。”谢堇昭紧接着说道。吉祥应话前去,妇人举起双手很是配合。“姑娘。”春雨凑了过来,在耳边小声说:“陈家此番变故,我与元丽相识,于情于理也该去慰问几句,求姑娘准许。”梁蕴想,即便二人真如徐嬷嬷所说般爱攀比,但毕竟相识多年,多少也该有些感情,便同意了。春雨走了过去,妇人那边也缓步走了过来。走得近了梁蕴才发现,妇人并无他人一般哭丧着脸,而是神情平淡,仿佛此事与她毫不相干一般。“妾身乃陈侍郎正妻许氏。此番冒昧,请姑娘勿要见怪。”梁蕴摇了摇头。“姑娘因我陈家庶女受伤,乃是我管教不严的过错。妾多次前去相府请罪却不得进,也不知姑娘伤势如何,心中实在是难安。”梁蕴微笑,缓缓作答:“我现在已无大碍,陈夫人不必挂念。”“现陈家这般田地,妾已身无他物。丽嫔乃是我家老爷亲姐,虽不甚得宠,却也地位稳固。她已替妾备好药材给姑娘养身之用,还望姑娘莫要嫌弃。”说着,陈夫人解下头上一根旧发带交于梁蕴手中“宫中规矩多,还得劳烦姑娘走一趟。”“不用了,陈夫人无需如此,我……”“姑娘。”陈夫人打断她的话,紧抓着她的双手,哀求道:“求姑娘原谅妾教女无方。”双手被陈夫人握得紧紧的,手心忽然感受到异同于发带质感的硬物。梁蕴看了看陈夫人,在其哀求的眼神下将发带连同那异物收入袖中。“姑娘大量,妾身感激,愿姑娘今生安康,福禄无边。”“谢夫人……。”“姑娘,救我。”一道急速的惊叫声响起。梁蕴转过头,迎面便是春雨惊慌失措的脸。未等梁蕴反应过来,春雨已错身躲到她的身后。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张牙舞爪对着梁蕴直扑过来。嘴里嚷嚷着:“是你害的我!你不得好死。”梁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躲避,不料背后突然一道力量,猛地一推。失去重心的她踉跄地向前倾,眼看就要跟那疯女子撞上,忍不住惊叫出声。“闭嘴。”熟悉的语调响起。梁蕴摸着撞痛了的额头张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抹墨蓝的绸缎,她定了定神,才发现他挡在了身前,刚刚撞上的是他宽厚的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