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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从进这座庄子以来,花邀酒似乎就没有准备和他认真的谈一谈近几月来的几桩事情。兰环眨眨眼,“那我还是尽快切入正题吧。”宋雪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冷静道,“你讲。”“我来帮你一个忙。”兰环又咧嘴笑了,脸上映着惨淡的月光,“不过不是白帮,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得丁墨白真传?我很好奇。”千绕万绕绕不过的丁墨白。宋雪桥捏了捏拳头,尽力忍住下去砸了这座庭院的冲动,苦笑道,“你来问我这话,不就代表你已经认定我得了丁墨白真传?”兰环若无其事地敲一敲锅子,“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希望你亲自与我说实话。”宋雪桥道,“那你最好说说你能帮我做什么?”兰环抬起眼,笑道,“我会告诉你武林大会死了三个人的线索。”宋雪桥一笑,显然这个回答在他预料之中。兰环道,“怎么样?”“成交,我告诉你实话。”宋雪桥深吸一口气,搬出老说辞,“花谷主应当知道,我爹是杀丁墨白的人,而且是一刀斩了丁墨白的脑袋,后来又因为我被劫走一事,气急引发旧疾而亡,于情于理,我与他都是仇人,怎么可能得他真传?”兰环奇道,“你们此前从未见过面?”宋雪桥冷冷望着脚下,“别离山庄从不让外人进,我又从何跟他认识?所以花谷主若想求得燕山派的暗器高手,还是另请高明为上。”“我不需要燕山派的人。”兰环忽然敛了笑容,冷哼一声,“我只是对丁墨白此人比较感兴趣。”宋雪桥有些意外,此人居然也会生气?兰环瞪着脚下的亭台楼阁,眼中竟有了一丝戾气。“这是自然,燕山派唯一的一个人已经死了。”宋雪桥忙清清嗓子,“我已实话都同你讲了,你也该告诉我武林大会一事了。”兰环一怔,似乎想起了他的承诺,转身已恢复了常态,面上怒容消散,敲了敲陶锅子,撑着下巴笑意盎然。“关于武林大会那件事...我只能说你们都错了。”“此话怎讲?”“你们都在追查?”“没错。”“莫名其妙出现一年的隐谷,莫名其妙出现的燕山墨冰针。”兰环笑容有些得意,“如果我猜的不错,峨嵋跟踪阿啸到了洛阳在查隐谷的消息,而宋公子你自小受丁墨白祸害匪浅,一定会先想办法找到燕山道人墓来追查燕山墨冰针,我说的可对?”宋雪桥点头道,“不错。”“那你们确实大错特错了。”兰环止不住摇摇头,笑意也越浮越大。“到底什么意思?”宋雪桥皱了眉头。“我敢保证,峨嵋查到最后也查不出什么,包括武当和衡山。”兰环眸色淡淡,含着轻蔑,“你们只想着他怎么死的,却没想过为什么偏偏死的是他们三个。”宋雪桥微微睁大了眼。兰环似乎很乐意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自顾自道,“所有人都觉得丁墨白是个魔头,杀人不挑对象,可从没人想过这背后真正的原因,不是吗?”阮十二娘,琼茉儿,段无奕,皆是各门各派中论资排辈较小,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本事的,他们遇害,只让宋雪桥觉得凶手在挑软柿子捏。且这三人的背景宋雪桥离开江湖塔之前便已经弄清,简而言之,一切都很普通,都是爹生娘养,只有琼茉儿因为那张脸引得不少峨嵋姑娘嫉恨,但也不可能惹下什么巨大的仇怨。除非,他们背后还有别人。宋雪桥深深瞧了一眼兰环,对方一脸天真的勾着肩上一缕长发,吹了吹,似乎刻意给他思考时间。这让他有些不舒坦,“谷主不考虑告诉我他们背后是谁?”兰环撑着下巴,挑眉,“他们背后是谁,还用得着我说?”宋雪桥咬紧了嘴唇,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个很明显的事实。背后是谁?武林大会那么多门派,为什么只杀了衡山派,峨嵋派和武当的人?阮十二娘背后是房宵。琼茉儿背后是上官倩容。段无奕背后是......张仲逑。另外两个他都可以选择不相信,唯独张仲逑,他绝对不愿意去怀疑。“今日的目的我也达到了,我相信你说的话。”兰环喝空最后一口早已冷透的野菜粥,站起转身,长袍风中乱飞,声音有些飘渺。“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剩下的宋公子大可以自己去查。”宋雪桥盯着他的背影,面色如同寒冰。“花邀酒。”兰环一僵,却没回头。“你跟丁墨白又是什么关系?特地把我约到这个地方来,不单单只是感兴趣这么简单吧?”宋雪桥冷冷道。精通机关暗器,又和丁墨白有瓜葛,不让人怀疑都难。“好久没有人喊我的全名了。”兰环突然一阵发笑,“我其实同你年纪一样,却有那么多人哆哆嗦嗦地喊我谷主,其实我也没那么可怕对吧?”宋雪桥还在寒风中等他回答。兰环见他不语,突然叹气,“看在你这锅粥的面子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我同丁墨白有仇,今天我是来忆苦思甜的。”兰环嘴角又弯成了一个轻蔑的弧度,眉毛皱起,“就这么简单。”院子重回寂静,屋脊上只剩下一只破烂的陶锅和一个沉默的宋雪桥。孤山葛岭,苍苍树影颤颤巍巍,天边只有几点璀璨的星星,身前一阵轻风掠过,身后也落下一阵清风,屋顶瓦片并未发出半点动静。宋雪桥抱着胳膊叹气,“师兄,花邀酒此人你怎么看?”作者有话要说:体测完去挂水,更晚了QW□□第42章第42章“表里不一。”身侧人淡淡道。宋雪桥对着花邀酒飞走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如何见得?”裴无念扯下脸上的蒙面装备,仔细叠好放入袖中,缓缓道,“他看上去无所事事,油腔滑调,实则是个很警惕的人,你到之前,他仔仔细细地搜过了后山。”宋雪桥挑眉,“那你还敢跟来?”裴无念笑道,“他发现我了么?”“......没有。”宋雪桥语塞,也不知道此人何来的自信,干咳两声道,“所以你是怎么躲过他的?”裴无念似乎也觉得屋顶风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提着他的衣领飞下屋脊在平地上站定,皱眉拍拍手上的尘土,又很嫌弃的在宋雪桥灰扑扑的道袍上擦了一擦。宋雪桥叹气,“肯定是很丢脸的地方,你不愿意说算了。”裴无念笑道,“不说这个,但我能告诉你一些有趣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