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睡裙

    苍城路是海市有名的娱乐一条街，午夜正是热闹时候。

    许佑和周彦送傅丹宜下楼，晋征知道了也非要跟着。四个青春洋溢的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吸引来来往往不少目光，但又因为看似明显的配对，没人上来搭讪。

    傅丹宜醉得意识模糊，只有身体残存一点气力支撑着。

    她大半力量都靠在许佑肩上，压得她半边身体僵硬酥麻也不敢动，正叫周彦帮着扶一下，分担点重量，男生刚伸手，便被忽然横亘在身前的手臂截了胡——

    张时堰下车，目光立即捕捉到站在门口的四人，而其中一个男生的手将将要碰到meimei手臂。

    他太阳xue一紧，大步向前，来不及自我介绍，先伸出手把人揽回到自己怀里。

    女孩身体很烫，苹果肌红得像两颗真正的苹果，兴许是还残留了一点防范危险的意识，她挣扎了一会儿，张时堰小声说‘是哥哥’，她将信将疑地静下来，继而努力踮脚，把鼻尖凑到脖颈处，嗅他的味道。

    然后勉强安分下来。

    张时堰用手掌把她的脸往自己这侧拨了一寸，这才抬头看向面前几人。

    “张，时，堰？”

    看清面容，许佑瞬时瞪大眼睛。

    “你，是，丹宜的，哥哥？”

    不怪她如此夸张，在场除了不是三中的晋征以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兄妹关系冲击到了，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周彦都失了语。

    “嗯。你是刚刚跟我通话的许佑？”

    “是是是。”许佑勉强合拢惊讶的嘴，“不好意思啊，我们不知道丹宜酒量这么浅，她醉得厉害，你先带她回去吧。”

    胸前的女孩正闭眼酣睡，张时堰无奈多过气愤，但不是对别人的。

    “没关系，麻烦你们照顾她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带她回家。”

    “诶……”反应过来的周彦抬手想说什么，却被许佑拦住，朝张时堰礼貌微笑，“好的，你们注意安全。”

    男生脱下帽衫系在女孩腰间，将人打横抱起，走向等待在路边的出租车。

    “你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

    “不然呢？”

    “他说他是丹宜的哥哥你就相信？一个姓张一个姓傅，在学校里毫无交际，丹宜也从没提过啊？”

    许佑收回目光，转头睨他，

    “我们谁不认识张时堰？他有撒这种谎的必要？以前是我们没把这两人放在一个次元，刚刚站在一起，你没发现他们长得很像吗？”

    “我不认识啊。”

    “像吗？”

    两个单线条的大直男几乎同时开口，许佑无言，不想再对牛弹琴，转身上了楼。

    /

    客厅的窗帘没拉，通往阳台的玻璃门透进路灯昏黄的光，还看得见对面楼栋影影绰绰的别家灯火。

    室内因此显得更静，张时堰在玄关鞋柜旁把meimei放下，朝黑暗试探着喊了声‘小姨’，但没人回应，地上两双女士拖鞋冷冷清清地摆放着。

    他帮女孩脱了鞋，径直抱进卧室，解她腰间系着的卫衣时不小心碰到大腿，才发现她皮肤冰凉。

    十几度的初春深夜，穿一条堪堪遮住臀部腿根的短裙，张时堰蹙起眉头，在心里默默责怪她不知道爱惜身体。

    紧身衬衫和硬挺的西装料短裙把腰臀禁锢其中，身体曲线包裹得严丝合缝。

    很美，但穿着睡觉大概不会舒适，张时堰想过帮她换件柔软的睡衣，但身侧的手握了又握，最终只是垂下眸子，扯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等他从卫生间拧完热毛巾再出来，想帮meimei擦擦脸，却发现女孩已经踢开了被子，短裙不安分地翘起来，交叠的两条长腿从腿根到脚尖一览无余，再往上看，眼下景象瞬间张时堰定在原地。

    大概因为燥热和不适，傅丹宜难受得辗转反侧，没人在身边帮忙，她便自己胡乱解掉了衣扣，却没有耐心完全脱下来。

    此刻前襟大开，露出白色花边的内衣，平坦的小腹缓慢起伏，皮肤光滑白皙，还带着点被酒精沾染的粉红。

    房间里的温度无端升高，滞重的空气好像把呼吸道堵住了。

    除了尚无明确性别概念的小时候，meimei从没在他面前袒露到如此地步，之前几次亲密接触于他而言仿佛在于完成某种使命任务，除开急需抚慰的性器官，手从不越界到其他地方，更别提用目光巡视如此彰显女性特质的部位。

    张时堰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但女孩身体流畅的起伏的曲线几乎印在了脑子里，联想到那片皮肤可能会有的触感时，他在衣柜前翻找睡衣的手抖了抖，整个人从背脊到四肢都泛着麻意。

    傅丹宜的衣柜也是香香的，扩香石的味道比房间弥漫的更浓烈一些，张时堰把手撑在中间的隔板上，拉长呼吸，驱赶轻浮的欲念。

    男生终于跪上床面，伸手穿过meimei颈后，把人捞起来。

    这衬衣不仅收腰显胸，连袖口都紧。张时堰费力地解开扣子，才终于把衣服褪下来。

    女孩上身只剩一件精致的内衣，隔得近，他才注意到衣料上印有淡粉色的爱心，跟她此刻皮肤颜色无限近似。

    眸子沉得像幽深湖面，但内心理性与燥意的斗争却像飓风席卷，他深知一点点变数都能将心头浴火点燃，于是每一寸触碰都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都极慢极弱。

    内衣大概要脱掉才好，但就这样将就吧。

    张时堰把睡裙给傅丹宜套上，把他安置妥当，在床沿坐下来。

    身体近乎虚脱，额头掌心冒着汗，运动会上一千五百米跑完也没觉得这么累过。

    他一动不动，在静谧中平缓血液的躁动，把自己拉回正轨。

    可心底的防线还未完全重塑，就被忽然靠近的身体和温度再次打入深渊。

    半梦半醒的傅丹宜自身后抱住张时堰，浑身guntang，双手不安分地在身前游走试探。

    嘴唇湿且热，呼出的气息洒在耳后，足以燃烧所有理智。

    “哥哥，我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