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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哪有本事硬来。就是现在赶回启部去找施辰来救人,也要十天八天,生米早成熟饭了。那山匪自顾自说完,优哉游哉地进了山中,只留下刘凡一个人不知所措,恨不能一头扎进水里淹死自己,了断这抓心挠肝的慌乱!而此时的山上,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穆砺琛上了山上平台,一言不发地跟着山匪向眼前敞开的如同张大的虎口一样的通道,进入山中。刚进入虎口几步,从旁边一块嶙峋的山石之后,冷不丁冲出一人到穆砺琛面前,一口迷烟直喷向穆砺琛的口鼻!早有准备的穆砺琛正欲探臂扼住那人的咽喉,便一阵眩晕,软倒在地。向他喷迷烟之人身手极好,喷过迷烟之后立即倾身后退,避开穆砺琛的擒拿,直到确认倒在地上的穆砺琛已陷入完全昏迷,再不会出手伤人,这才命人将他抬进山腹之中……突然听到几个女人的声音轻轻响在耳边,沈弄璋悠悠醒转。“姜嫂手艺真好,这嫁妆做得真美!”“是呀,只听定远大哥描述过夫人的身材,没有做走样,嫂子你手太巧了。”“这可是给咱们寨主夫人特别制作的,当然要用心,寨主那套喜服我也下了功夫,让这小两口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穿喜服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是是,今晚本来也不会让他们穿衣服!”想来这屋子里没有男人,女人们嘻嘻哈哈,说话很是大胆。头很疼,还有些晕,口干舌燥,沈弄璋眼前蒙着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想要动一动身体,却是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只有双眼还能眨一眨。这是哪里?沈弄璋努力回忆,只记得自己被山匪拉上山后便被迷晕了。压寨夫人?这里还是关门山,在匪窝里?感觉那几个女人说笑完,到了她身边,正在她身上摆弄来摆弄去,似乎在给她穿衣服。大惊之下沈弄璋浑身冒出一层冷汗,然而,不能动,无法挣扎!大声怒喝,想要制止那些正在摸向自己腰间的手,却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即便身边都是女人,沈弄璋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反抗不了,急得沈弄璋眼泪顺着眼角便滑了下去。“穆砺琛!穆砺琛!平时总跟在身边,这种时候还不快来救我!”沈弄璋心中呐喊着,幻想着下一瞬穆砺琛就会破门而入,将这些疯了的女人们全部赶走。然而,没人进门!“喂,夫人哭了。”有人看到了她的眼泪打湿布巾,提醒道。“夫人现在能听到咱们说话,只是不能动吧。”“哎呀,咱们吓到夫人了吧。”“夫人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帮你换身喜服。”沈弄璋眼泪止不住,只在心里反驳:“谁是你们夫人,一群土匪!”“快给夫人梳头吧,时辰快到了。”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起了作用,让这些女人起了同情之心,还是她们早已为自己穿好了衣裳,总之,这些女人不再摆弄衣裳,而是扶起瘫软得像泥一样的沈弄璋,抱着她坐到一张硬邦邦的椅子上,摘了她脸上的黑布。沈弄璋看到自己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泪水还没有干,铜镜里映出一张哭得模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浑身无力,连表情也做不出来。身上果然穿着喜服,黑色锦缎,红色刺绣滚边,确实华丽。然而,这不是她想要的!围在身边的几个女人看起来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全部盘发梳着妇人髻,长得都不讨人厌,却偏偏正在做令她讨厌的事!房间四角点着灯柱,每个灯柱都由长石雕就花纹,其上放置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石头的屋顶上,还挂着一盏八角吊灯,八只蜡烛也正亮着,照着屋内如同白昼。四壁看起来像石头,怪不得自醒来便觉得有些阴凉。屋内陈设虽不豪华,比之普通民家,确是堂皇许多。一张热水浸过的布巾盖住了脸,擦去了她的泪痕,又细细擦过脸上每一处,沈弄璋竟然觉得这热气令自己感觉缓和了一些。头发被放开,有人为她梳头。自铜镜里看到一个眉眼温柔的妇人,一手执梳,一手轻轻托起自己的长发,一边慢慢地梳顺头发,一边喃喃似地轻吟:“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也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声音缓慢柔和,字字句句都可听出说话人在真心祈求与祝福。沈弄璋心如刀绞,泪似雨下!这本该是她出嫁时母亲为她梳头低吟的祝福,但她从小便失去母亲,父亲更惨死,已无人给她出嫁祝福。而唯一的爱人穆砺琛,却偏偏碍于仇恨,无法与他结成连理。这祝福与她而言,不仅讽刺,更是锥心刺骨一般的痛!在她决定既要报仇又要与穆砺琛在一起时,她已没有资格得到。即便有资格,她也不要和什么寨主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穆砺琛是不是还不知道她被山匪绑在这里,或者,他已经在山下想办法,很快就会上山来!没有力气,连哭泣都觉得疲累。沈弄璋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穆砺琛的名字,用尽全力想动一动身体,恨不能扑上去将眼前所有的人咬死,即便她们看上去都是纯良的妇人!看她满脸的泪,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流露出不舍与心疼。其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咬着下唇,刚要说话,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已经再次将热乎乎的布巾覆在沈弄璋脸上。“夫人,可不能哭,哭肿了眼睛,寨主见了会心疼,今晚也不好看了。”妇人的双手温柔地覆在沈弄璋眉眼四周,就着热布巾,为她按摩并安慰她。知道穆砺琛不可能出现,也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沈弄璋慢慢止住哭泣,布巾下的双眼缓缓睁开,闪过一抹杀意!几个妇人并不知道沈弄璋此时的决心,还在为她精心梳洗装扮,最后,为她的长发束好红色缨络。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壮妇人从妆奁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抿了抿嘴唇,转身将瓷瓶在沈弄璋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