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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儿,别难过,我不伤害你。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低下眼,面上尚带着四分病容。他和她面见时,身体仍没好,然他精神已强悍起来。面对玉纤阿的质问,长睫陡颤,雾意潺潺,他露出娴花照水一般让人心碎的自怜笑:“这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如此,谁让你们都不听话呢?”☆、第111章1坐在床上,手脚被链条锁着,冰冷的触觉摩挲着腕内的肌肤。玉纤阿不知范翕是什么感觉,但她却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她看范翕坐在墙角阴影处,阳光落在他面前五公分处。他坐在那里,就如阴沟中的鬼魅一般。尤其是他的病并没有好,他面上病容显露,看她的眼神几多病态。这一切让他看上去更加危险阴暗。玉纤阿沉静坐着。日光掠帐,照着她发顶。坐在床帐内的女郎衣物完整,她面容素白如莹玉,清透的纤毛可见。她向来是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状况,初时都不动声色,暗自观察。而眼下,范翕表明了他的态度,玉纤阿才道:“给我解开锁链。”范翕笑而不语。玉纤阿嘲讽道:“你不会又要用‘保护你不被于女郎伤害’这样可笑的借口来囚我吧?我从未怕过于女郎找我麻烦,你心知肚明。”范翕淡声:“是的,我知道。”他心知肚明,玉纤阿这样的本事,哪怕单枪匹马,她也不可能惧怕于幸兰。于幸兰是个不用脑子的鲁女,鲁女是拿心机美人没办法的。自来到洛邑,范翕其实从不怕于幸兰找玉纤阿麻烦。但他一直用这样的借口让玉纤阿不离开府邸。玉纤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一笑:“我真是瞎了眼,竟关照这样的你。”范翕坐得挺直的腰背一僵,目中寒气毕渗,如剑一般赫然刺向她。玉纤阿颈上扬,一点儿也不怕他的冷气压一样:“你病了半月,我衣不解带侍候你。你竟用这种方式回报我。”范翕目中情绪波动,他手指轻扣座下扶手,喑哑着声音乖戾道:“我用何种方式回报你了?你怎不说我明明不愿你和其他男子往来,你却和公子湛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是不是那日我不出现,等到你的婚帖送到了我手中,我才知道你另有打算呢?!”“玉儿!”他唤一声“玉儿”,声音中情绪饱满又紧绷,充满了激动与痛苦。范翕嗓子哑得如被粗拙之物磨砺过一样:“我如何对你了?我只是怕极了你,受够了你。但我还是爱你的,你不要怕。我虽然关着你,但我每夜都会回来陪你。你除了不能离开此屋,我房舍中的任何地方任何东西都任你取用。玉儿,我待你已经够忍耐了!”玉纤阿唇角渗出不屑冷笑。她素来如冰雪般无情,冷笑笑得范翕目中如被刺。明明作出可恶事的人是他,表现出一副被伤到表情的人,竟也是他。玉纤阿道:“范飞卿,你少给自己找那么多完美的借口。你不过是控制欲作祟,想让我成为你的私有物罢了。”“我这样想错了么?”范翕立时站了起来,双目赤红,怒瞪着她,“我错了么?你本来就是我的!你就是我一人的!”玉纤阿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半晌,心平气和:“你和你父王真的很像。”这话如一道重锤,稳稳击向范翕。范翕几乎在一瞬间脸上神色便空白了,呆呆地看着她。她最知道什么样的话能伤到他,最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范翕脸色惨淡,癫狂欲发疯的神色在刹那间静了下来。而听玉纤阿仍在漠声:“你父王囚禁你母亲十五年,你深恶痛绝,恨怒你父王。你母亲教导你近十年,希望你不要走你父王的路子。你百般避免成为你父王那样的人,结果无论你母亲如何努力,如何规避,你还是走向那一条路。你母亲深恨你父王,至死恨着他。我看这就是你我未来的路子。”范翕厉声:“闭嘴!不是那样的!我与我父王不同,我不会伤你!”玉纤阿挑动自己手脚上锁着的链条,笑出声:“你管这个叫‘不会伤我’?那我真好奇你的伤害底线是在哪里。可惜啊,你母亲做了无用功。你和你父王那般像。你们这样的人,求而不得,就是将人囚在自己身边,也一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范翕红着眼尾瞪视她。良久,他一字一句:“你在激怒我。”玉纤阿挑眉。范翕笑起来,眸底依然森森的:“你想证明什么?你想激怒我干什么?想看我盛怒之下会发什么疯么?”他向后退,精神好似一下子松弛懒怠。他坚持道:“随你吧。玉儿,随便你骂吧。我是不会生气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和我父王当然不一样,我除了不让你出去,什么都会给你。我会对你好的,你总会知道。”玉纤阿道:“你囚禁我。”范翕低声:“我会对你好。”玉纤阿:“你都能囚禁我,我能信任你所谓的好在哪里?范翕,解开我锁链。不要让我们的关系变成你父王母亲那样。你知道,你母亲一开始,也是爱过你父王的。”范翕向后退,他固执道:“我们不会变成我父王母亲那样。我心里知道你和我母亲不一样,你也知道我和我父王不一样。我的心结你清清楚楚。玉儿,你放心,我只是需要时间。待我熬过去……”玉纤阿不耐烦:“给你时间?一年恐不够吧?五年十年也给你?一辈子的时间也给你?”范翕下巴轻扬,咬牙怒:“我保证不需要那么久!”玉纤阿盯着他。她目中浮起伤心之色,喃声:“你总是如此,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狠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手软,之后又来装无辜装可怜博我同情。范翕,你以为同一个招数,你在我这里能作用几次?”范翕不语。玉纤阿声音再厉:“你能囚住我的身,不能囚住我的心。这样有何意义?”范翕古怪地望着她笑,他声音飘虚:“无妨。只要你身在,我早晚让你的心回来。你是爱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他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真如魔怔了一般。玉纤阿盯着他这副病歪歪又发怔的模样,她睫毛颤动,闭了闭目。她终是对他心软,有些太狠的话不想说出来。她最清楚范翕的弱点都有哪些,她知道有些话她说出,必然伤他至深,例如“你永远也得不到我”“我恨你”之类的话。他的病并没有好全,她语言太烈,许会将他再次气得病倒。玉纤阿垂目,搭在膝上的手指轻轻颤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