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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风不会那么大了。”“好。”陆瞿从善如流。陆瞿推着三轮车,季珏忱走在他左边,两人并肩慢慢走着。过了会儿,季珏忱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对了,你知道咱们在地铁见过吗?”特意避开“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字眼。陆瞿轻轻嗯了一声,微微点点头。“那时候我好像挤到你了,”季珏忱微微一笑,“不过我那会儿是挺累的,就想找个地方靠靠。结果回头一看,你脸色看上去更差。”“我晕车了,下大巴的时候吐到最后,没什么的吐的了,都吐出黄水儿来了。”“怪不得,你那时脸上看上去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就想,这人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侧着头又看了看他,“现在是红的,不过是让风吹的。”陆瞿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对了,你那时不会觉得我,嗯,”差点说出“霸道,”幸好现在还没有完全昏头,“别看人高马大的,却不注意公德?”陆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善良的说:“也没有了,那时我头晕脑胀的,根本顾忌不了别人,不过你确实长得挺高,也很壮实。”“高大、精壮,是吗?”陆瞿抿了下嘴,没有说话。季珏忱微微低头沉思了会儿,很是不太确定的温言说到,“我修过一些心理学,就那时你表现的状态和你刚才说的,一般来讲,你当时是处于一种防卫戒备的状态,一般会发生在初到陌生环境、而周围的人又不是太友善的情况下。”陆瞿登时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真的这么准?”“哦,”季珏忱淡淡笑笑,“也不全是书本上的知识,也要结合现实佐证再修正的,可能跟我的工作也有些关系。”“啊?那,”好奇心占了上风,“那你是做什么的?”“我以前是特种兵,不过现在不是了。”无所谓的一笑,“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手筋,差点没残废。”托的福,现在的人们对军人,特别是对特种兵都充满了满满的尊重和崇敬,陆瞿抬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季珏忱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憨憨地笑了。“怎么了?”季珏忱抬手轻轻摸了下脸,“看着不像?”陆瞿摇了摇头,嘴角不由挑起,“不是,是越看越觉得像。”只是,现在酒后的他似乎更显得英挺、温雅,不疾不徐,有亲和感,又有不容攀顶的优越感……忽然想到什么,“我听说,好像特种兵都是农村或边远地方出来的兵,一般有些经济基础或家世背景的孩子吃不消那份苦……”那你那车、那房怎么回事?季珏忱轻轻挠了挠头,话题好像扯远了……不过,跟他说了,会不会赢得多些好感呢?头脑间一过,有了决定,还是说五分留五分的好,“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另外,我是三年前退下来的了,现在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哦。”陆瞿理解的笑笑,不再深问,明天就是路人的两个人没必要说的过于明白。想到此,陆瞿的谨慎再放下一层,其实,撇开其他不谈,眼前的这个人还算是个很好的聊天伙伴。两人相遇的地方离季珏忱的住处不算很远,这眼看着就到了。季珏忱抬手看看表,又看看天:“现在都快1点了,你到学校是不是怎么着也得两三点了?宿舍给开门吗?”陆瞿脸微微一红,为了自己赚钱就要吵到楼管和舍友,终究有些不好,“会的,我出门前报备过,而且研究生也不像本科生管得那么严。”“你时常会凌晨三四点、五六点的回去?”他想起了陆瞿那次撞车。“不是不是,”陆瞿赶紧解释,弄得自己好像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似的,“算上这次也就三次。”其中一次,还是自己看□□升旗去了。季珏忱看着他,带着得体的小心,试探地问,“放心在我这凑合一晚吗?”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有了初吻一派惬意,满室温暖,陆瞿觉得舒服极了,轻轻动了动身体,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果然是真正历过风雨的人才懂得停泊港湾的舒适。”一个淡雅温润的声音。陆瞿猛地睁开眼睛,见季珏忱就坐在他身边充满怜惜的看着他,他本能的想要起来。“每时每刻都活得这么紧绷,不累吗?”季珏忱好笑地抬手制止了他,“你觉得我是个时刻会精虫上脑的人?”声音里有着低低淡淡的感伤,“你别动,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的生活注定了以后没有交集。”看到这样的季珏忱,让陆瞿有点发蒙。“怎么了?”季珏忱他抬手揉了他的脑袋一下,此刻的他不但因为生活品质的细致滋养得从皮肤面貌上看不出铁血军人的模样,现在连语气、神情、动作上都是一个温润可亲的人。“我没有想到。”陆瞿喃喃地说,如果要陆瞿现在马上说,他没有想到什么,估计他也表达不清。“有些事情人们都是想象的太美好或者太残酷了。”季珏忱想是理解了他话中的一层意识,眼神柔和的看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人们说书桌临窗,照进来一室阳光?”“嗯。”陆瞿抿紧嘴唇点了下头,他知道季珏忱要说什么了。“在窗前晒太阳很好,在书桌前看出也很好,可是在一个阳光很充足的书桌前看书却很糟,因为你的眼睛会受不了。那些欢喜冤家般的邂逅、浪漫情调的制造、或者强制性的感情,作为旁观者会很过瘾,可是作为亲历者估计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季珏忱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隐隐流露出说不出的忧伤,抬手轻轻拨了拨陆瞿额前的刘海儿,“你是在桌前看书的学生,我是那窗外的一缕阳光,我想让你惬意和舒服,所以我不能,更不敢强行进入你的空间,”声音沉沉的,“我担心你会直接拉上窗帘,与我完全隔绝,或者直接离开,再也不回来。”陆瞿没有想到季珏忱会说出这样的话,犹疑不定的注视着他。“怎么,不相信我说的吗?”季珏忱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飘飘忽忽,断断续续的,“我是从战场上以命换命活下来的人,我知道生命的意义,不管是多长时间,我都不想你活在悲切或者自我卑贱当中……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逼你。”声音又虚了很多,“那个律师函……我,只是想让个物件提醒你,你要记得我。如果我们有可能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希望你回头看看我,我们毕竟相遇过,虽然在你的记忆里不是很好。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吃亏。”季珏忱苦涩一笑,连笑容都是那么模糊,“我活了快30岁,今天才发现自己也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