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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无数亡魂的杀戮之剑,铸它的初衷仍是为了守护。

祁濯慢慢平静下来,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不受同悲影响,甚至试着与同悲沟通。

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这八个字渐渐在他的心里清晰起来,如同海上刮起万丈狂风,掀起惊涛骇浪。同悲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渐渐停止了嗡鸣。

他再次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杀孽无数,却又正义无比。

真是把矛盾的剑。

祁濯直接拿着剑回了房间,祁夜也不管他,知道他需要时间与同悲磨合。

祁夜这才对盛扶妆招了招手,将另一柄气息温和的长剑给了她。

盛扶妆拔剑三寸,剑柄处刻着深深的两个字:解忧。

温和的剑气顺着手腕而上,似有低低的呢喃在抚慰着什么,让人感觉很安心,很温柔。

“舒服吧?”祁夜笑吟吟地看着她,“解忧剑乃神剑,气质温和,不会给主人压迫感,也没有锋锐感。不过对付起敌人,可是不会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厚呢!”

盛扶妆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神剑?”

祁夜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你师父剑多得很,放心用。”

“不过解忧只会认一个主人,就看你能不能得到它的承认了。”祁夜提醒道。

盛扶妆心里升起难言的喜悦之情,解忧温和柔顺,且忠诚,再适合她不过。

“谢师父。”盛扶妆说完,也去自己房间与解忧磨合了。

“果然比祁濯那小子可爱多了。”祁夜满意地想。

“小楚,过来。”祁夜将最后一把短剑给了谢楚。

谢楚接过剑,被华丽的剑鞘亮瞎了眼。

他迫不及待地拔出剑,雪亮的剑光有些晃眼,剑长一尺,剑柄上雕刻了一株茂盛的草。

“师父,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剑名并未刻在剑身上,谢楚便问祁夜。

“同春。”

同春?谢楚看着剑,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为什么要叫同春?”谢楚又问。

“天地同春之时,万物复苏之际,代表着新生的希望,同春剑,是用来防身的,不可主动攻击的剑。”

“为什么不能主动攻击?”

“这孩子问题怎么这么多?”祁夜想,但还是回答道:“同春代表希望和生命,这两样东西都不是用来毁灭它物的,所以同春只守不攻。”

“为什......”谢楚还想再问,却被祁夜打断:“好了小楚,回屋去跟同春好好交流交流,师父累了想睡会儿。”

“哦”谢楚应道,也回了房。

祁夜突然有些心累,心想我这么英俊潇洒俊美无双,走在街上多少姑娘对我抛手绢丢香袋,如今居然在这里带孩子,并且这三个还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祁夜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转着轮椅出去逛了,完全没有把三个徒弟的晚饭当回事。等他吃饱了回去,三徒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咳,修道之人,不要贪恋口腹之欲,一顿不吃也没什么,你们也不要吃太多,吃多了反而不好。”

心里在想:“没到筑基期就是麻烦,还要吃东西,早点辟谷就好了。”

祁濯看穿一切般冷笑了一下,盛扶妆则是早已习惯自家师父的心大如斗。

只有谢楚把这话听了进去,天真的以为吃得少有助于修行,从此顿顿只吃半碗饭,能不吃就不吃。这导致他后来足足比祁濯矮了一个头,当然,这是后话。

祁夜打发了三个徒弟,心里想着下午在集市吃馄饨时旁边那桌的谈话。

“再过一个月就是花朝节了,听说这次国师大人也会参加祈福仪式呢!”

“真的吗,国师大人也要来?”

“不知道,不过国师大人能来就太好了!要知道我们卞唐还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国师呢!”

......

国师?祁夜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这两个字。

会是那泾杨真人吗?祁夜这样想着,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什么地方写的不好,欢迎批评,我会努力的!

第3章血蝶

一个月后,花朝节。

花朝节是卞唐独有的节日,最早是为了庆祝卞唐开国女帝的生辰,后来慢慢变成了祭天祈福的日子。

在这一天,皇帝将带领文武百官登上天都城西的千级白玉阶,在佑国台上祭慰先祖天地,以求卞唐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城中之人,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高门贵人,都可在这一天出行游玩,前往佑国台观看祭天大典,多少才子佳人的美谈也多来源于此。

祁夜再次用了上次那种丹药,利索地换了自以为最好看的衣服,站在铜镜前足足照了小半个时辰,头发扎了三次,青色发带拉得笔直,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镜子前移开他老人家的尊步。

三个徒弟在外面等了他许久,祁夜一出来就收到了来自大徒弟的冷漠嘲讽:“你别是个镜子投的胎吧,就这么喜欢你的同类?”

祁夜:“小濯你这人真是......唉,在师弟师妹面前给师父留点面子不好吗?”

祁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谢楚围着祁夜看了一圈,啧啧称奇:“师父你居然能站起来!”

祁夜:“......”所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废物?

祁夜不跟他计较,也看得跟他解释。他从腕上的青玉镯里取出三本薄薄的书,一人给了一本。黑色的书皮上是三个金色的正楷大字:六界录。

“你们天赋不错,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已经练气中期。这本书自己好好看。”

他又拿出三个样式普通的小香囊:“储物袋,自己收好,剑什么的都放在里面,财不外露懂不懂?”

“说得好像你很低调一样。”祁濯默默地在。里编排师父,“就你这身行头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很有钱快来打劫我’了”

祁夜不知道大徒弟正在心里鄙视他,风sao地一撩额发:“出发!”

花朝节果然热闹非凡,白日里花灯都没有点燃,就这样挂着也是五彩缤纷十分亮丽。

未出阁的小姐们带着面纱出行,青年才俊文人墨客手执折扇,头戴方巾,脊背挺得笔直,步伐稳中带柔,端的是君子如玉,如圭如璧。

跟他们比起来,手提同尘脚步轻快时不时还对过往的年轻姑娘吹个口哨递个眼神的祁夜简直是“耻辱”。

小姑娘被他逗红了脸,文人公子们纷纷露出隐晦的不屑神色。

祁濯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拉住祁夜的肩:“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说完,又瞪了跃跃欲试学祁夜的动作的谢楚一眼。

谢楚立马就老实了,这一个月来他们相互之间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