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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搂着郝凡往外:“你这样不行,我要送你去医院。”郝凡用最后一点气力抓住洗手间的门框,虚弱地抗议:“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张乔进退两难。郝凡撑着他的手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胃里的抽搐不停,呕吐的反应冲击着喉咙。他不得不单手捂住嘴,压制着冲动。张乔搂着他,看着他抽动的身体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吃药,吃药就好了。”他趁着反应不强的时候,赶紧说。张乔把他打横抱起:“药在哪里?”郝凡窝在他怀里,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一只手指着沙发旁边的茶几。张乔把他抱到沙发上,小心地放下他,翻出了药,又跑到厨房兑了一杯温水给他。他蹲在沙发前,看着郝凡连着吞下了好几颗药,担心地眉头紧皱。“真的不要去医院吗?”郝凡就着温水咽下最后一颗药丸后,虚弱地解释:“去医院也没用,我就是太激动了。”张乔拿他没办法,只好帮他换下弄脏的衣服,用毯子把他裹躺在沙发上,将屋内暖气调高。叫了一堆粥食外卖后,又跑去收拾好洗手间。药效发散得很快,郝凡终于止住了呕吐,半躺在沙发里看着张乔忙碌,不忘提醒他:“医生说了,你的右手不能沾水。”张乔经过他,顺手弹他脑门儿:“我是左撇子,用不到右手。”弹完了又觉得劲儿太大了,忙问他疼不疼。郝凡这才看到他右手掌心绷带上扩大的血迹,强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抓着他的右手问他:“你疼不疼?你才要去医院吧!”张乔把他推回去躺好,坐在沙发边,郝凡半曲的腿靠着他的背,交换着身体的热意。两人再次视线交缠。“我买了绷带和药,待会儿你给我换。”张乔看着郝凡因为过度呕吐泛红的眼。郝凡乖乖地点头:“好。”张乔抓起他放在胸口的手,郝凡反握,跟他十指交缠:“你说的都是真的?”张乔认真虔诚地点头:“真的,我爱你,朱欢和郝凡。”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贴近郝凡的脸,两人可闻鼻息。张乔看到郝凡苍白的脸上慢慢泛起了红,郝凡看到张乔眼底的渴望渐渐浓稠。“我可以——”张乔还未问完,嘴角被轻轻啄上,很湿润很温暖,可惜停留的时间太短。郝凡撤得很快,拉着毯子盖住了脸。“你不要什么都问。”羞涩的声音从毯子里传出来。张乔左右为难:“可是,可是——”可是你不舒服怎么办,你又想吐怎么办……他也不想什么都问,但他更不想看他难过。毯子下一片沉默。张乔扯开毯子,郝凡闭着双眼,侧身往他身边靠了靠,发红的身体带着诱人的温度。他慢慢低头,果断地含住湿润温暖的唇,抵入舌头,探入到让他渴望已久的地方,温柔地攻城掠地。剩下的半夜,都是好梦。两只手机同时在枕头边震动和唱歌是什么感觉?地震来了,耳膜快破了,头快炸了。尤其对于两个吃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同时很晚才睡的人来说,痛苦加倍。张乔先摸到一只手机,没看清屏幕便划下了接听。躺在他怀里的郝凡反手摸到另一只还在唱不停的手机,也没看清屏幕便划下了接听。“喂——”“你是谁?”两只手机里的人同时反问。陌生又熟悉的女声让张乔瞬间清醒,他把手机拿到眼前,发现屏幕上三个大字“郝美丽”。怀里的郝凡翻身滚出他的怀抱,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同时将他握着的手机举到他眼前,一模一样的手机屏幕上三个大字“张二哥”。两人换回各自的手机。郝美丽暧昧地问着:“刚刚那是你的朋友张乔吗?”还故意加重了“朋友”二字。郝凡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枕头里。身侧的张乔声音不大不小地回:“嗯,是。”张二哥刚问他,是不是跟郝凡在一起。郝美丽听到,“哦哦哦”地应着。旁边还出现了朱颜的说话声:“他交男朋友了?什么样的?”郝凡想挂电话了。郝美丽终于开始说正事:“书架那边有两张音乐剧演出票,是你爸学生送给他的,你最喜欢的游星河主演,就在今晚。昨晚我们走得急,落下了。刚好,你和张乔一起去看吧。”完了还不忘特别大声地提醒:“一定要和张乔一起去哦!”张乔听到她的话,虽然没听到她前面说了什么,但还是特别认真地凑过来,说:“好的。”郝美丽夸张地笑着挂了电话。郝凡赶紧缩到被子里,刚蒙上头脸,又被张乔扯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张二哥说,我家进贼了!”“啊——”这是郝凡第一次到张乔家,门口停着警车,一个警察在院子里和张二哥问话,一个警察四处拍照,另一个警察检查监控。院子里三棵枯树,光秃秃的枝丫张牙舞爪。院子墙角堆着杂物,长着杂草。二层红砖旧楼房立在着荒芜的院子里,更显得破旧。张二哥看见两人进来,指着张乔说:“他才是屋主。”张乔被警察叫过去,确认失窃物品。张乔楼上楼下看了一圈,除了一台相机和电脑,并无其他物品失窃,也没有别的物品可失窃。郝凡站在张乔的卧室,环看一周,从没想过他住的地方居然会简陋如此,除了一张床和一杆衣服,再无其他。他推开隔壁房门,里面只有地上堆成山的书。其他房间都大门敞开,里面空落落的,木地板上积着灰,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最角落的房间,大门紧闭。郝凡开门时发现门把手干净锃亮,看起来经常使用。他推门而入,里面立着一个大画架,画架上盖着米色的麻布。旁边的颜料架上,放着颜料干涸的画盘。地上铺着一些已经画好的画,有静物有风景。有窗口的树,有隔着围墙的楼房,有河对岸的草地,有房间的椅子,有从窗口照在地面上的光……都是简单的事物,寥寥几笔的轮廓,大面积沉郁安静的颜色组合在一起。郝凡越看越熟悉,从最边上的一张小画里找到了熟悉的原因,那张小画里画了一个cao场,cao场的远处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只有背影。画的右下角写着:“欢,大学。”郝凡再回看前面那些静物和风景画,发现画的都是01以前的社团教室里的一切,东边窗户外的围墙,西边窗户的小河,门口走廊外边的树……郝凡走回画架前,屏住呼吸慢慢扯下盖着画架的麻布,画布上熟悉的面容瞪着一双微微惊讶的眼睛看着他,他穿着参见婚礼的西服,领带结对称漂亮。画还没有画完。郝凡重新掩上布,退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