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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明灯一样连接着船只和海洋,作为必要的蛇语翻译家,他解释了我被指派的任务——充当技术精湛的优等生马尔福的助手——‘助手’这两个字,其实可以用其他说法替换,比如跑腿的或者仆人。我无法理解斯内普的目的,难道他不该像小天狼星保护哈利那样让所有居心叵测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哈利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还想和我说什么,可魔药教授的耐性已经用完,拎着他的领子消失在另一扇门里。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移到德拉科旁边,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形状奇怪的刀片灵活地在手指间快速跳跃。实验台上的光线充足,刀片的反光衬得他的手指格外晶莹,像是玉琢的艺术品一般,指腹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褐色,如同阴影增加了在现实里的存在感。站在他的侧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和长长的睫毛,我对此时的沉默忽然产生了奇异的留恋。切得整齐的材料堆成小山,德拉科似乎也有意维持现状,没有介意我长时间的注视。“要我做什么?”我问,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德拉科顿了一秒,转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坩埚,声音不冷不热:“把它们洗干净。”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和我对上。担心蛇院院长在背后盯着,我不敢暴露太多情绪,可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迟疑了好几秒,我才勉强吐出一个“好”字。直到劳动服务结束,我们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基本上是他说要求我照办。一晚上我过得极其郁闷,德拉科平静的表情让我焦灼。斯内普必定对他说了什么,否则小贵族不会连盛气凌人的伪装都不屑于披上。当哈利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已经快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匆匆告别哈利,我拽着德拉科往无人的走廊上跑。“怎么回事?”还没等他站稳,我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一星期,”他用浅色的眼睛盯着我,里面因为渗进黑夜的颜色而显得混沌,“教父给我的期限,只有一星期。”作者有话要说:为毛越来越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阴影Orz争取在九月中旬完结,所以小宇宙要爆发了第二十五章第六天作者有话要说:唔,保证不大虐恢复日更,还是晚上十一点~Godhelpsthosewhohelpthemselves.自助者天助。已经第六天了,时间悄无声息地在邓布利多军和日常琐事中溜走。我的目光落在空气里的某一点上,脑袋里一片混沌,我日夜在紧迫和焦急之中煎熬,明知眼前是会是史无前例的危机,却无从下手。随着最后期限的逼近,焦灼又无法发泄的苦闷在胸口有限的空间里膨胀,残酷地挤压着心脏和肺部。“罗恩!你再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们就把你从扫帚上踢下去——”我回神,缓慢地看了看周围,气氛有些紧张,连乔治和弗雷德的玩笑也失去了以往的作用。队员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迟钝的笑声和捧腹的动作分离了,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们的轻松是多么虚假无力。一种从心灵深处涌出的厌倦把我淹没了,我闭上眼睛靠在柜子上,朋友们的压力忽然有些幼稚可笑,一场学院间的魁地奇,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他们活在表面的和平里,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毫无所觉。与此同时,我又十分厌恶产生这样优越感的自己,明明很清楚平静是表面现象,水底暗潮汹涌,但我的力量太渺小,别说力挽狂澜,就连坚持自我,避免被主流影响都很难做到。邓布利多军的成员虽然达到了预期,可不少人是抱着和乌姆里奇对着干的叛逆想法参加的,真正相信哈利的人少之又少。黑魔法防御术的社团主要由哈利和赫敏负责,我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多。实际上,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德拉科。这个星期,我每天都要到地窖,和第一天晚上的情形一样,整个客厅里只有德拉科默默处理着材料。几天来独处的次数超过一个月的总数,可我却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变远。德拉科越来越冷漠,从刻意忽视到冒出一两句嘲讽,再到昨晚在坩埚上下咒的陷阱。我恍然,终于明白魔药教授这样安排的目的了。封建家长暴君式的残酷镇压,极易激起未成年巫师叛逆的心理,越是遇到阻挠的感情,才越会显得珍贵,更让人想得到。两人组成的小集体,在面对外界的压力和攻击时反而会紧紧地抱在一起,恋情变得坚韧稳固。而魔药教授的做法,是在小集体中间划上一道裂痕,他对斯莱特林的心态拿捏得很好。看到恋情突然逼近的死期,德拉科在意识到无法抵抗之后,就开始盘算退路了。一星期的缓刑不但给了德拉科调整适应的机会,还彰显了身为教父的仁慈,不会造成太大的恨意,它比血腥镇压更有效,也更残酷,当然,残酷主要是对我而言的。紧闭期间,老谋深算的蛇院院长很少在我面前出现,大概很自信他的计划不会被我看破,又或者,即使被我侥幸看破了我也无力挽回局面。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自信是有依据的。哪怕我冒险第二次邀请德拉科加入D.A.(Dumbledore'sArmy即邓布利多军的缩写),他的反应是冷静的拒绝,更让我失望的是,第二天斯莱特林就传出救世主建立了一个蠢驴(DumbAss)社团。赫敏因为这件事发了很大的火,在哈利的求情下我才避免了公开的惩罚,只是私下里受了点罪。思绪乱转,记忆里的画面也随之无序地切换,前一秒是一脸怒容嘴巴不断开合像是在发表亡国演说的赫敏,下一秒又是深夜里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哈利。我感到一阵冰冷降落在我的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从头顶传到脚心。浇下来的水不断往下流,从眉头下落的时候汇成一股一股的,然后水流减小,直至变成断了线的透明珠子。耳朵听到有人在惊呼,我转了转眼珠,在沾了几颗晶亮小水珠的睫毛下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愤怒的脸。“你给我们差不多一点——”乔治甩手扔了扫帚,好像要朝我身上招呼。弗雷德拉住了他:“一分一拳,你记着!”——太狠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