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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刃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出声艰难不已,“你凭什么说他是鬼……”这回齐流站了上风,马上反击道:“你怎么就知道你是人类?”此可戳了刃唯痛脚了。他越想不对劲,总觉得哪个环节没衔接上似的……第二天,刃唯约了成景廷去吃饭。成景廷不怎么吃,只抿了几口水就饱了。中午退房的客人多,成景廷忙不过来,就说在酒店吃过就好。自从上次胃痛之后,刃唯就没再来过标帜餐厅,今天是仗着成景廷在身边,刃唯胆子都大了,又点了一份花椰菜牛排,说上次吃的就是这个,不信还能吃得死人了。标帜餐厅今非昔比,半点儿差错都不敢出,上次让刃唯胃痛的那只小鬼前些天才从阴间被关完禁闭出来。吃了一半,刃唯没觉得不新鲜,空隙之余瞧瞧手机,又偷瞄一下成景廷,正准备说点儿话,手机新闻app一条推送过来了——【费尔曼酒店软戒拍卖交易成功/DS集团一锤拿下所有权】。刃唯差点儿吓掉了筷子,给刃镇烽回电话过去:“爸?!”刃镇烽那边刚结束拍卖行程,“说!”“你把软戒卖了?”刃唯傻住了,这事儿根本没跟他商量过,“这东西这么贵重,你怎么说卖就卖了?咱家缺钱了还是要破产了?”“你这破孩子怎么说话呢?”刃镇烽嚷嚷几句,又不耐烦,“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晓,自己回家听故事吧。”对面一直没说话的成景廷忽然抬头。刃唯看他表情有些不对劲,侧过脸,将话筒遮了遮:“故事?”“你问你jiejie去,我现在特别忙,回家再说。”刃镇烽匆匆挂了电话。刃唯丝毫不拖延,又将电话打去了刃依依那儿。“前些天来了个老道士,说咱爸再不把那玩意儿卖了,以后多的事儿都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说贵重,但也没有到多国宝级的地步,咱爸就卖了呗。”刃依依说着,还挺不乐意,“爸就是惯着你,谁说你一点儿不好的,他马上就慌了。”“所以?他就把那么件上好的古董卖了?”“嗯,”刃依依不以为意,笑笑,“今天回家吗?”“回吧。”说完,刃唯心里莫名堵得慌,再一回头,成景廷已经不在了。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吃完饭,刃唯乘电梯下楼。七八点,大堂里已开始热闹起来,dj驻唱全部到位,今晚又将是一波狂欢发泄。刃唯绕过人群,直接从员工通道走出去,也还是没看到成景廷在哪里。一回家,刃唯第一件事是找塔楼的钥匙。刃镇烽说明天一大早,软戒就得被安排在琉璃盒里,从费尔曼塔楼辗转到酒店博物馆,再拿出来送到DS集团去。软戒虽然没面过世,但一直声名远扬。早些年有道士来看,说不适合挪出塔楼,也就没有人再拿出去过。如今,因为自己,家里的宝贝要流失在外了。刃唯难受起来。人家花了近千万,说是要拿去集团办公室供起来,因为伯爵生财。塔楼的钥匙刃唯一直知道在哪里,但也没有仔细去搜过,毕竟小时候没这么皮,好奇不一定要去落实。现在长大了,镇塔之宝又被卖掉,刃唯觉得该去道个别。也不知道是什么能量一直推动着自己的脚步……刃唯心脏狂跳,说不出口的“如临大敌”。夜里十点,刃唯从一堆乱糟糟的木盒中爬出来,顺利找到了费尔曼塔楼的钥匙。这是一把镂花雕龙的铜钥匙,上面已生了些绣。刃唯把钥匙尾部的黑丝绒带牢牢系在手指上,拎起来一甩一甩的……脑海里忽然有个熟悉的场景闪过。也是钥匙被吊着,在一个男人的手腕上。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手。刃唯愣了愣,拍拍膝盖上的灰,决定还是先去塔楼看看。那里对自己太过于富有吸引力。刃家离费尔曼不远,驱车十多分钟就能赶到。刃唯进酒店,所有人自动开启关卡、敬礼,还问他今晚需不需要安排房间。刃唯想了想,说把房间安排上,再叫点儿烧烤,等会儿自己折腾出来肯定肚子饿死了。塔楼在费尔曼主楼身后,掩盖于葱郁树木之间,在夜里更显得孤独寂寞。费尔曼主楼作为酒店主体,楼体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圆边镶嵌了不少亮石与暖黄霓虹灯,一到夜里便将大楼整体照得金碧辉煌,宛如现代都市中的顶级皇宫。而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楼”的塔楼却通体暗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些不属于它的霓虹灯,亮色少得可怜。刃唯仰头看着这一栋楼,将钥匙插入锁孔之内,慢慢地、郑重地,拧开了那道古老的大铁门。藤蔓绕墙,他一脚下去,踩的是遍地枝枝落叶。“嘎——”一声响,铁门猛地关上了。刃唯一紧张,手里的电筒光照偏了楼层,射到二楼的一处窗户上,玻璃反出一团黑影。像个人。刃唯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后的朱砂印,可是早就掉了个精光。他有些后悔怎么就没听师父的话乖乖去补色,不然今天也不怕了。……早知道带成景廷一起来的。塔楼的内部也就六七十平米大,已经破烂不堪的地毯凌乱地扯在地上,窗帘落灰,像许久未曾打理过了。刃唯发现,大厅里所有的柱子都被雕刻成人像,拱顶满布浮雕,天花板连接破山墙,水晶吊灯坠有结珠,俗丽而凌乱。举起手电筒,刃唯照到墙上挂的几幅画,全由金箔贴面涂漆。有钱。伯爵时代的费尔曼是真有钱,算是富甲一方。百年“传承”下来,费尔曼现在也不过是在国内酒店业占有一席之地罢了。刃唯的好奇之心更甚。因为他有看到册子上说,伯爵在二十来岁就将费尔曼经营成庞大的商业帝国了。也没听说过伯爵的墓在哪里……如此声名显赫的人,就算是rou身不在,也应当有衣冠冢啊。刃唯低下头看手机,想拿出来搜搜,却发现没有什么信号。“奇怪……”刃唯默默嘀咕一句,继续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照。他的视线又回到那几幅画上。这全画的是两个人,要么是一起在赛马场骑马的,要么就是在阳台上喝红酒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刃唯凑近一些,想看清楚人脸,却发现已被人为地用油漆抹去了脸。这不凑还好,一凑过去,刃唯发现其中一幅画的题字,怎么越看越眼熟……盯着上楼的旋转阶梯,刃唯正迟疑着要不要继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