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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猛地涨红,她只穿了一身寝衣,虽没什么露骨之处,但要见外男却也非常失礼。迅速把披风拢紧,她转身回了屋里,缩进床上被子里。“怎么回事?”魏眠曦转头问魏初九。魏初九略低了头:“适才……郡主有轻生之意……”魏眠曦脸色一变,望向屋里。“我虽抢下她手中发簪,可还是阻止不及,叫她伤到自己,也晕了过去。”魏初九简单回答道,“已经请大夫诊治过了,郡主并无在碍,只不过……”“不过什么?”魏眠曦已进了屋里,看到床上的俞眉远回瞪他。“她不记得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魏初九亦看了眼俞眉远,有些忧心。魏眠曦走到床边,坐到她身旁,温言唤她:“阿远……你记得我吗?”俞眉远裹着被子跪坐到他旁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魏哥哥,你真当我摔进池塘撞傻了吗?”“摔进池塘?”魏眠曦狐疑地转头。“没……今天郡主就没踏出过屋子。”身后服侍俞眉远的丫头全都跪下。“这什么地方?还有,她是谁?”俞眉远拽起他的袖子,目光抛向魏初九。她才刚睁眼就见到这个人守在自己床畔,瞧她衣裳不似下人,又与自己熟稔,便觉奇怪。“她是……”魏眠曦想起自己先前与魏初九种种,怕她介怀,便道,“她是初九,府里下人。初九,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们都下去吧。”魏初九只是躬身一礼,一语不发地和屋里众人退了出去。房间静下来,烛火摇曳,照着俞眉远的脸庞有几分不真实。“发生了什么事?阿远,告诉我。”魏眠曦见她面上悲恸全无,也不似从前冰冷,便试探着握住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她的手只是微微一缩,竟随了他。“还不是你那meimei做的好事,办什么赏桃宴,请了诸家姑娘过来,结果就是想看我笑话,与阿安合谋戏弄我,叫我摔进池塘里。这是候府吧?你们怎么没将我送回家去?是不是怕我伤了,你们不好同我父亲交代?”俞眉远十分生气地倚在他身畔坐下。“……”魏眠曦深深看她。“你为何这般看我?我知道,你母亲meimei不喜欢我,你说过,我们无法在一起,既然如此,你还来见我作什么?”见他沉默,她更气了,自他掌中重重抽回手,她背过身去。“阿远,你今年……多大了?”他心里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你今天好奇怪,前两个月不是才送了我及笄礼?怎么又问起我的年纪?”俞眉远疑惑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你……你怎么……和我前两日见的时候不一样了?”“及笄?十五岁?”魏眠曦呢喃两声,道,“阿远,现在是冬天,没有桃花,何来桃花宴。”“冬天?”俞眉远愣住,她四下望望,发现屋中生着炭盆,烧着地龙,她猛地冲下床,把窗一推。才下过雪,园里一片白茫茫。“怎么会?”她迷惑茫然地往后一退,被魏眠曦拥进怀中。她又重生了?这次回来的,是十五岁那年的她,心中只有一个魏眠曦,没有其他人。伤害开始之前的她,曾经如此生动。是她吗?……“承和十二年……不可能……我明明才十五……”俞眉远抚着双颊,盯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娇艳明媚,确实是她的,可又不一样。少女的青涩褪去,眼角眉梢都染着风情,脸颊比她早上照镜子时要瘦了些,脸色也差了,脖子上更是有道不知从何而来的伤痕,这rou身壳子是她的,可种种细微却又不一样。不止如此,魏眠曦也和她几日前见过的模样有了些差别。他正站她身后轻抚她披爻在背的长发,眼神复杂地盯着镜里的人。“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她显然对“重生”这一说法无法接受,眼里全是愕然诧异。也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异魂重生本就是天方夜谭,若非他亲自经历,也绝不相信世上竟有这等荒谬之事。“阿远,我会慢慢告诉你这几年的事,你不用担心。”他俯到她脸侧,温柔说着,唇轻轻印去。俞眉远却突然站起:“不成。你快送我回家。我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在你府上住着算怎么回事?回头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还如何自处,你那母亲meimei又要诟病于我。你既不能娶我,也不愿想法子娶我,我们俩……我们……”她说着,眼神黯然。魏眠曦想起上一世,她十五岁那年,正是他哄她爱上自己,他却拿家中母亲不允为由迟迟不向她提亲,逼得她最后在皇帝面前自求姻缘,从此与他绑在一起。错落的过往叫人悔恨,如今重来……“阿远,现在是承和十二年,不是三年前了。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你我,一个月后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期,你不用担心这些。”他拥住她。“赐婚?”俞眉远愕然抬头,撞上他的下巴。“嗯,你只需安心待嫁便成,阿远,你会是我的妻子。”魏眠曦笑着低头,揉着她被撞疼的额头。“可就算这样,我也没理由留在这里。”她一片混沌,脸色微红,带着少女的小心思。“你不能回去,太子谋逆,如今是五皇子继位,京中危机四伏,你父亲又去了鸣沙关办差,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呆在俞家怕有危险。放心留在我这里,我meimei……如今已执凤印,我母亲不在府里,去素清宫静养了,这里没人会拘着你,只要你别出府,你想怎样都可以,乖。”他说着忽将她拦腰抱起。“魏眠曦。”她惊叫一声,唤了他的名字。“夜深,你该睡了,旁的事我明日再好好告诉你。”他抱她到榻边才放下。她瘦得没有份量,抱在手里轻飘飘,让人心疼。“我在这里,那你……”她裹着被子,有些警惕,又有些期待地看他。“我待你睡着了再走。”魏眠曦坐下,将她被子掖好,指尖弹出气劲,灭了烛火。俞眉远的手不安分地从被里钻出,拽了他的袍角,咕哝两声,不多时便气息绵长,进了梦乡。黑暗中她裹成一团,安静乖巧。没了十五岁往后和他之间种种过往,她变回少不知事的姑娘,成了猝不及防涌来的温柔,将他彻底包围。他丢盔弃甲,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溃不成军,几乎要将心掏出送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