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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踩到了传讯烟之上,长嘶了一声,只见白雾腾腾的烟筒从地上跃起,直飞向马车的前方!紧接着,又是几下嘶叫声,车马受惊,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不好!小洛儿还在车内!勤王也顾不得许多,大叫了一声“洛儿”,便催马跟上。还有尹十一,一把扯掉了蒙面的头巾,也快马追了上去!再往后,便是各自追随主子的闻举与修予了。羽洛被飞速前行的马车颠簸得发晕,好不容易才抓紧了窗棂,稳定住自己,就见马车正直愣愣地往月形湖里冲!“洛儿!”“羽洛!”第六十三章理直气壮勤王与尹十一的喊声同时从身后传来,可羽洛满耳只有车轴与车轮的滚动碰撞。湖水的深浅,与入水时的冲击,数条思维在她脑中跃过,以她会水的能力,只要落水后还能保持清醒,就应该可以从马车中游出。羽洛深吸了一口气,屏息而待,可入水的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湖边的道路起伏使得马车改变了前进的路线。马匹正绕过官道,往密林深处奔去!“主子!再往前就是阿恪山谷了!”修予迎风高喊。他慢了尹十一好几个马身的距离,喊声被风声盖过,根本就传不到前面人的耳中。马车在林间狂奔了一阵,到达狭长的谷道口时,终于开始减慢。宣于璟与尹十一先后赶上,可如何让马车停住却还是个问题。阿恪山谷是封城北郊的一片谷地,由石崖围成,唯一的出入口是一条狭长崎岖的石道。山谷中有村落人烟,以畜养种植自给自足,人们鲜少出入谷中,尤其是入夏的时候,倒不是因为村落闭锁,而是因为草原上过于充沛的雨水……谷道口的石路让马车上下颠动,羽洛身在其中,磕磕撞撞不算,就连肠胃也翻腾了起来。勤王驱马在旁,一心想跳上马车,好控制缰绳。马车经过如此折腾,车轮几将脱轴,随时都可能散架!马匹遇上石路,速度虽减,可狂性不弱。勤王几次靠近,都无功而返,他的双眼一直盯着马车,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前进的方向并不是谷道的另一端,却是直冲崖壁而去!正当勤王想松缰跃起之时,身后的尹十一脱口而出:“五哥!小心前面!”勤王瞬时将注意力转向前方,只见石壁就在十丈开外,可他从马上一蹬,还是跃上了马车!“洛儿,坐稳!”勤王只来得及对空吼叫,他猛地往一边拉住车缰,惊马受力,高高地跃起,虽然还是侧身擦上了崖壁,可冲击终究是远远小过迎面而去。马车侧边受到撞击,歪斜了几下,倒向一边。尹十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几个箭步跑上前去,而勤王也是匆忙起身,一把扯开了马车的前帘。两人同时向车内探去,只见羽洛耷拉着双臂,侧躺在车中。“洛儿!”勤王一边叫着一边钻入车身,小心翼翼地将羽洛抱出,而尹十一则是在车外接应。两人一左一右将羽洛扶离车驾,轻轻地置于平石之上。宣于璟怜惜地抚过她的额头,额角的地方已经青紫,显然是在马车翻到的时候撞伤。尹十一看着,也是心疼不已,却只能在一旁站着,眼看勤王环起羽洛的脖子,轻拍她的脸颊,试图唤回她的神智。修予与闻举也在此时跟了上来,两人各自牵过了主子的坐骑,在一旁候着。正当众人稍稍松懈的时候,来自谷道两边崖顶的声音却渐渐隆响了起来。“王爷!不好!石崖要塌了!”闻举大叫,正要抬腿靠近勤王,就被从天滚落的大石挡在了半道!头顶的轰隆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崖上的植被与泥石共同滚下,下落的力量更是带起了几块崖壁上的大石!雨水充沛的季节,崖顶泥石较为松动,这也是人们极力避免在近夏时分经过谷道的原因。而今日,还多了车马的撞击,外来的力道让山石愈发不稳固。尹十一与宣于璟根本来不及辨清方向,就合力抬起羽洛,朝着谷道的一端奔去。身后,修予与闻举的呼喊渐行渐远,直到被泥石彻底阻断!在一阵巨响过去之后,山谷显得格外幽静。修予与闻举望着几人高的泥石堆,连声大喊,却得不到回应!另一侧,宣于璟与尹十一早已跑出了谷道,羽洛也被泥石塌陷的巨响吵醒。她看着身旁的两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额头、手臂,以及全身散架般的痛楚惹得抽泣起来。羽洛梨花带雨,扭曲的小脸好似隐藏了成百上千种诉说不尽的委屈。宣于璟与尹十一都是头一回见她失了笑容的模样,一时间除了面面相觑之外,也只剩下手足无措了。羽洛轻轻地揉起自己的手臂,在马车上,全靠双手稳定身体,导致了拉扯过度后的伤痛。还有她的额头,都肿包了!头脑间又晕又疼的感觉,让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再加上全身各处,撞到的,擦到的地方不计其数,大大小小,隐隐作痛。尹十一见状,撕下了衣衫中干净的部分,默默地替她包扎手臂,可过程中的牵动却让羽洛愈发疼痛难忍。她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着,咬紧牙想忍住痛,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之处,可眼泪珠子还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掉落。想忍又忍不住的模样让守在一旁的勤王更是怜惜不已。“洛儿,真有那么疼吗?”宣于璟柔声问道,他不禁想起早在他们见面的头一晚,她就说过,她最怕疼了。羽洛撅着嘴点点头。“疼的时候想想开心的事就好了。”尹十一道。羽洛抹了一把眼泪,头上的伤让她有些晕眩恶心的感觉。她照着尹十一的话努力试了一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放弃了:“我又不是关公,连刮骨都不怕!疼就是疼,我除了疼,什么都想不起来!”羽洛的话,对听者而言,好似略带娇嗔,可她说得却是再认真不过了。她就是怕疼,从小就怕,怕了二十几年了,哪能说好就好?再说了,在马车里被甩到东,又摔到西的滋味,岂是一般的疼痛可以形容的?尹十一闻言,只能在包扎时多加些小心,尽量不施力到她的伤处。而勤王却是故意用言语与她打岔:“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