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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疼还怕得如此理直气壮的?”羽洛听他这般一说,自然是不服,仰起头连声反驳:“怕疼本来就是人的本能!连疼都不知道的人才可怜呢!”宣于璟见羽洛的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又接着问:“不知道疼的人怎么会可怜?”“当然可怜啦。”羽洛争辩道,“疼痛感本来就是人类进化选择的结果嘛!不知道疼的人,如何判断什么是对人体有害的食物与行为?连趋利避害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生存?”第六十四章阿恪山谷羽洛说完,还不忘抽泣两声,怕疼这件事,本来就是天性所归、理直气壮的嘛!勤王见她又回到了伶牙俐齿的模样,放心了一些,正想转身打探一下回去的路途,就听羽洛又“呀”了一声。两人说话的工夫,尹十一早已替她的双手包扎完毕,那她现在的叫声是……?宣于璟与尹十一同时回头,紧盯着羽洛,只见她用两只伤手不断翻找着自己的长衫。“怎么了?”尹十一先一步问道。羽洛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了句“没什么”,转而又望向宣于璟,她单手一抬,捏了半截断损的木钗,向勤王比了一个没有的手势。金钗,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在何处了!宣于璟心领神会,朝羽洛一笑,说道:“掉了就掉了,不用在意,等回去再换新的就是。”羽洛听罢,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无奈,默不作声。一次都没戴过的金钗,说没就没了,怎叫人不觉得可惜?更何况,还是别人所赠之物。两人又是手势比划,又是眼神交流,尹十一从旁看着,从头到尾,都看不出两人所指何物,他的心头顿时涌上了无比酸涩的滋味。尹十一叹了一口气,大步往泥石堆积的方向走去,与其看着另两人交流无阻的样子,还不如自己去寻一条归途。————一又二分之一炷香之后。两名当朝的王爷,带着一名丫鬟,往阿恪山谷的深处走去。来时狭长的谷道已经被泥石淹没,虽然攀爬而过也是选择之一,可崖壁上摇摇欲坠的大石实在让人无法安心。三人权衡之下,还是先去谷中的村落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清洗了伤口,再作打算。————山谷外,修予与闻举试着攀登了几次,都因泥石松滑,撑不起人的重量,一再失败。两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该回去找人,用挖掘的方式开出一条道路更为妥当。至于主子们现下安好与否,他们就算再着急上火,也是无可奈何。挖掘的工作在午后就开始了,提斧抡镐的不仅仅有两位王爷的手下,还有洽因族和七里穆族的人。毕竟,打劫“储夏银”一事,两族都有人参与其中。此事的火苗能够在酿成大祸前就在马族之内熄灭,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对于洽因族和七里穆族而言,无疑是欠下了西岐王一个大人情。————阿恪谷底。所谓的村落并不是人口熙攘的热闹之处,而是零散的几间小屋,这里那里地坐落着。羽洛几人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里面只住着一位老婆婆,身材瘦小,两鬓斑白,却是健朗得很。许是村里太久没有来外人了,老婆婆对以兄妹相称的羽洛几人十分热情。经过泥石滚流,谷中跋涉,三人的衣衫都不怎么干净,尹十一本就是牧民装扮,朴素有余,沾了些泥灰,还尚算合眼。可勤王的深紫锦袍,里外数层,都蒙了尘色,莫说是颈饰袖纹了,就连其上的蟒纹都要成泥鳅了。婆婆一边拿了干净的衣裳给三人替换,一边说着:“我们这里叫雪谷村。村里的年轻人也不少往外跑、讨生活。往往是过了冬的时候出谷,等秋叶都落完了再回来。村里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入冬落雪的那几月,所以才叫了雪谷村。雨季的时候,除非是万不得已,没人会去走那谷道,太危险了。”羽洛听了连连称是,所谓的“危险”,他们可是才经历过。三人从婆婆那里接过了几套布制粗衣,勤王与尹十一各自去院中打了水,找了间屋子清洗更换。羽洛的手臂有伤,有些不便,婆婆带她去了自己的房中,梳洗穿脱都搭着把手。“婆婆,我见这谷中如此冷清,平日进出又不便,为什么雪谷村的人还是要住在这里呢?”羽洛从浴盆里出来,套上了婆婆年轻时的衣服,虽不华丽,却整洁合身。“冷清是不错,可像是我这样的老人家,找个宁静安泰的地方住着,日子也简单。时日久了,就觉得这雪谷村挺好。”婆婆替羽洛把盘起的发髻放下,让她恢复了姑娘家的模样。“婆婆如此硬朗,哪里是老人家。”羽洛接过木梳,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对了,既然雨季不好进出,谷里的吃喝用度该怎么办。”老婆婆笑了笑,说:“你别看我们这儿泥多石多,可庄稼果树在谷里不受草原强风的干扰,一向的收CD不差。常住在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在后院养些鸡呀羊呀的,不愁过日子。”羽洛听了,又想起疆留岛的生活了,同样是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相比起来,眼前的雪谷村倒是更与世无争,恬静淡然一些。她打扮完毕,在铜镜前绕了一圈,小小的镜面,也只能照了大概:“婆婆可有儿女?”她随口问道。“有,都在谷外生活,只有逢年的时候,才回来一趟。”婆婆说着,眼中透出几分思念,“年轻人,过不惯谷里的日子,在外闯荡闯荡也好。”“那婆婆一个人住着,就不觉得孤单么?”羽洛不禁问道,虽然她宅起来也能一两日不见人,可日子久了,还不要闷坏啊?“孤单?”婆婆听了这个词,眼神突然变得深远起来,“我在这谷中也住了几十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习惯了也就不孤单了。”婆婆停顿了一下,走过几步,到了屋中的一块牌位前站下,抬起手,用袖口仔细地擦拭了几遍才又说道:“我和老伴打成亲那天起就在这屋子住了,哪一天我要出谷了,恐怕他就该孤单了吧。”羽洛见婆婆望着牌位出神,不禁觉得既哀伤又向往。她也想找个能执手偕老之人,待到暮年,只要能有人相依,做互相的拐杖,共迎朝露,共送夕阳足矣。可这个命中之人,可能是在大晟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