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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荻宫。芮涵到底还是要小庄子从御书房把宝石“借”了出来。本来昨日,她就想邀十一哥和玄儿过来共赏,可偏偏自己在将军面前出了丑,弄得兴致全无,也就延到了今日。宣于崇比羽洛到得更早,一见芮涵,就说开了:“你这丫头,御书房里的东西都敢偷!就不怕被抓个正着?”“不就是借两天嘛。”芮涵道,“再说了,以前我、你还有五哥,不也总偷着进出父王的书房?”“那是小时候!能和现在一样么?”宣于崇板了脸说话,面色是有些吓人的。芮涵见他这般教训自己,委屈地道:“十一哥,你就知道数落我!人家可是好心好意想让你与玄儿多个见面的机会,你不要就算了!”“你,你这丫头,早晚要惹出祸来!”宣于崇叹了一口气,转过脸,见羽洛也到了,只好收了声坐下。第一百六十六章小庄子受罚羽洛走近,先向西岐王行过礼数,而后与芮涵咬了耳朵,也关切了几句:“涵儿,你还是赶紧把东西还回去吧,万一有个好歹……”“不会有事的!等你们一同赏完了,我一定立即、马上把东西交还,好不好?”芮涵大声向两人许诺。她招呼了璃儿备水,见气氛还是不佳,又顾自打着圆场:“好了,好了,不就一会儿的工夫嘛,本宫好心邀你们过来观赏宝贝,你们俩却统一了口径数落我!这么有默契,倒显得我杵在这儿多余了。”芮涵明显话中有话,宣于崇懒得与她计较,只是皱了眉。而羽洛则是轻拍了芮涵一下,道:“长公主可莫要乱开玩笑,这话要是让人听去了,还不知能做出多少文章呢。”芮涵笑着瞥了一眼十一哥,回了一句“知道了”。璃儿端着水盆上前,宝石的盒子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见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跑近。她在璃儿身边耳语了几句,璃儿跟着也着急上火地凑到了芮涵跟前。“什么?小庄子他?”芮涵盯着宝石盒,顿时脱了力一般跌坐在凳子上。“涵儿,出什么事了?”羽洛轻轻地问。芮涵哭丧着脸,突然抱住了她的腰间:“小庄子他——被王上抓起来了!”她拉着羽洛的衣摆,方才的神采飞扬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不知所措。事情发了,芮涵才知道害怕,都是她不好,说好了一日就还的,可又拖了一日……若不然,也就不会……羽洛与宣于崇面面相觑,两人想安慰芮涵,却都不知说什么好。芮涵咽咽着掉了几滴眼泪,心想上一次,同样的行径,太后也就是说了她几句,根本就没有告知王上,可见太后还是疼她的。对了!太后!找太后去!芮涵擦了擦眼泪,叫上璃儿收拾了宝石就先搬救兵去了。羽洛与宣于崇也为她担心,不仅仅是为了小庄子,也是为她自己。两人没有心思多言,也跟在芮涵后头各自回宫等消息去了。————御书房。芮涵到的时候,太后早就端坐在堂中了。小庄子跪在正中,响头磕得连额头都破了,却还没有把芮涵招出来!“小庄子,前天是你当值,不管你认不认,东西丢了,你都脱不了干系。”宣于嶙厉声言道。小庄子原本还只是喊着“奴才该死”,不敢多言,直到芮涵进来,他才好像塌了一道防线似的,整个人又瘫软了一层。“王兄,这不关小庄子的事!”芮涵一进来就跪下了,双手把宝石一呈,老老实实招道,“都是芮涵不好,是芮涵硬要小庄子去拿的。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宣于嶙丝毫不搭理芮涵,只是揪住小庄子不放,“寡人问你,谁才是你的主子?“是——王上!”小庄子颤着音答道。“哼,既然你自知是寡人的奴才,却听命于长公主监守自盗,岂不是叛主?”宣于嶙言之凿凿,“你说,寡人要判你个杖死,可冤枉你了?”杖死!小庄子单听这两个字,就失了心神,只是软绵绵地伏在地上,想喊“冤枉”却又不敢。“王兄——”芮涵在一旁辩解、央求,“小庄子他没偷没盗,我只是借几天,现在东西也还回来了,您就饶了他吧。”小庄子可千万不能因她的一时糊涂而丢了性命呀!芮涵悔不当初,都怪自己没有听玄儿的劝!“好一个‘借’字!芮涵,你自己也有错,又有何立场替旁人求情?”宣于嶙还是不减严厉神态。芮涵见王上这里说不通,只好转过身,向太后求道:“母后,您一向都是疼涵儿,涵儿只是一时贪玩,现在已经知错了,您倒是说句话呀!”太后淡然地看着芮涵,慢悠悠地说着:“涵儿,上一回,哀家就提醒过你了,你当时也说知错,如今再犯被抓,还能怨得了谁?”“是涵儿不好,涵儿这回是真得教训了,再也不敢了。母后,您就说一句话吧。”芮涵淌着泪求道。可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宣于嶙听了,怒气更涨了一分:“上一回?怎么,这还不是头一回?”芮涵一听王上的语气,知道自己越描越黑,顿时没了主意,缩在地上,眼泪簌簌地往下落。都到了此时,宣于嶙哪里还会心软,唤了小棱子进来,欲叫人把小庄子拖出去行杖。“母后——”芮涵辩无可辨,只好拖着长音请求,一张笑脸拧巴得令人心疼。“这时候再喊‘母后’还能有什么用?”太后嘴上是责备了,可转过头,到底是发了话,“嶙儿,杖责可以,死就免了吧。这好好的一对宝石毕竟是要给梁妃做喜礼的,别沾了血腥晦气。”芮涵听太后这般说道,不住地点头,宣于嶙犹豫了一会儿,也答应了,从仗死改到了杖四十。小庄子被拖将出去,杖打声,哀嚎声,一声声的,都好似刺在芮涵心上。四十个数数得她心惊胆战。等小庄子被再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成了一摊泥似的。裤子上斑驳的血迹让芮涵连看一眼都不敢。就算是浑身疼得动弹不得,小庄子还是咬着牙撑起自己跪住了,扣着头道:“谢王上不杀之恩,谢太后不杀之恩。”这一幕,看得芮涵双手颤抖,上牙咬紧了嘴唇,直咬出一道印迹来。“来人呐。”宣于嶙又发了话,“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