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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咬咬下唇,道:“谢映,这几日,我总是做奇怪的梦。我不知是有神灵托梦给我,还是我的身体出了状况。但我和陶扇都没检查出我身体有哪里不对。”谢映沉默片刻,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把手伸出来。”他知道顾南瓷是个要强和自尊心很高的姑娘,几乎从不说谎。顾南瓷依言将手放在小几上。谢映捂了张白色薄绢搭上顾南瓷手腕。顾南瓷医术精绝,却不喜学用毒,谢映相反,不学医,却曾对用毒感兴趣。中许多毒的脉象,可与生病的脉象截然不同。“怎样?我是中毒了么?”顾南瓷问。第88章谢映收回手:“脉象没有异常。”顾南瓷道:“就是说,我最近老是发癔症似的,并非中了毒。”“不一定,也可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药。”他问:“你做了什么怪梦?”顾南瓷慌忙垂下头,还好谢映就站在她面前,而她坐着,对方看不到她发红的脸。谢映这样一问,她最先想到的,竟是他的朱伊的一场缠绵。虽然那样的事在她梦里不过一带而过,男子的身躯也仅凭想象,只是个虚幻的影子。但她的确梦见了男女间最私密之事,尤其男的一方还是谢映。顾南瓷想抬手冰一冰guntang的双颊,却并不敢动,生怕他发现了她的异样。“南瓷?”谢映看着久久不说话的对方。他相信顾南瓷特地提出,就应当是认为那梦的内容关乎利害。顾南瓷定了定神,她想起梦里的谢映对朱伊情深一片,不容许任何人说她半句。但凡说朱伊不好,都是诋毁。她不能贸然说出来,让谢映有所警惕,否则,若是朱伊真是她梦中那种女人,她就帮不了谢映。谢映见状也不再追问,或许这梦涉及到顾南瓷的秘密。但这样,他可就不好为她解决问题。他又道:“你最近可见过古怪的人在你身边出现?”顾南瓷皱眉想了想:“之前见过一个,似乎是名女子,但我实在记不起是什么人了。”“女子?她对你说了什么?”“我真的记不大清。似乎有这样一个人接近过我,但也许并没有。”谢映闻言,意识到顾南瓷是真的中人暗算了。只是对方是谁,他得命人仔细调查一番。又问了些问题,谢映离去前,顾南瓷道:“对了,禧贞公主的药我已制好。每日晨昏各服一粒。你交给她吧。”顾南瓷取出个巴掌大的木匣递出去。谢映接过收好:“多谢南瓷。”顾南瓷摇摇头。如果朱伊对谢映好,她一定不会介入他们的事。对她而言,喜欢一个人并非定要占有。没有男人她也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便是医术和药理。但如果朱伊对谢映根本是虚情假意,甚至想害他,那她一定会设法拆穿朱伊,且让对方付出代价。谢映没有立即离开公主府,而是到主院与容霆碰头,说了顾南瓷的情况以后,他道:“南瓷头一回进京,如果有人针对她,那一定是因为我。”容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我知道了。南瓷姑娘因阿凝而住在公主府,本该由我来负责她的安全。我会让人格外注意。”年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除夕前日,宫里宫外都是张灯布彩,节庆的气氛已十分浓厚。就连阴郁多日的宫中,也似乎终于祥和起来,人人脸上都溢着几分笑。这样的好日子,却发生一件令朱伊心情大跌之事。她正站在朱修黎的寝殿里,手中是一件樱色的女子肚兜,是她检查完朱修黎的枕头底下有没有杂书后,从被子里抓出来的。“姐……”朱修黎僵立在一旁,脸都吓白了。他没想到朱伊今天会来,不是昨天才来过?不是说和母妃忙着吗?朱伊手抖得险些连这么个轻薄小物也抓不住。朱修黎才刚满七岁,这是要他的命。朱修策就是九岁时这样给皇后养废的,长大之后除了玩弄姑娘,别的什么也不会,身体更是弱得跟纸糊一般。朱修黎从没见过朱伊用这样严厉冰冷的神色看他,稚嫩的一张小脸满是局促不安。朱伊极力控制着情绪:“这是谁的?”朱修黎挠挠脑袋,焦躁道:“不知是谁塞我床上的。”“朱修黎,你做错了事还要撒谎?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是谁的?”朱伊陡然提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尖利,让朱修黎吓得一抖,他苦丧着脸道:“姐,我,我真的不知道。”朱伊只讽刺地轻哼,道:“去把你宫中所有宫女都叫出来。”她还不了解朱修黎么,她若是冤枉了他,他现在不知跳得有多高,哪会是这样一副怂样。朱修黎站着不敢动。“去啊!”朱伊冷声道。朱修黎只得将所有宫女都叫到院子里。朱伊站在排好的宫人面前,挨个走过去。她品香制香颇有心得,这肚兜上的香味非但不显劣质,反而清甜细腻,十分好闻。应该是将盛夏开的建兰密封保存,入了冬再采金缕梅上雪相和,以枣汁蜂蜜收入沉香。不是这些小宫女能领到的。朱伊停在最边上的女孩面前,打量这个染着与抱腹相同衣香的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转过头,看到朱修黎果然埋下头不敢再看她。“回公主,奴婢叫芳若,十四岁。”这宫女因身材生得瘦小,瞧着最多十二岁。一张脸蛋是一排宫女中生得最好的,如春樱似粉嫩姣好,神情更是楚楚可怜,的确有勾人的本钱。“你跟我进来。”朱伊转过身。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跟进来的少女,问:“是谁授意你引诱七皇子?”皇帝虽已下诏要册立朱修黎为太子,但未行过册立大典前,依然不算真正的皇太子。“奴婢不明白公主说什么?”芳若眨着眼睛,看着十分无辜。朱伊也不多言,只将肚兜掷到她脚边。……芳若到最后也不承认是她故意将肚兜脱给朱修黎,更坚持称无人授意她。朱伊知道,约莫是这宫女有更重要的把柄被人捉了。便只叫人传杖,打了三十板子,以儆效尤。朱修黎院里板子打得响,引得谢映晃到院子门口,目光落在朱伊冷郁的脸上,又慢吞吞晃走了。过一会儿,谢邵也到了门口,看看朱伊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再看看被打板子那小宫女,也走了。尽管朱修黎认了错,称他只是喜欢这香味,觉得这肚兜香,那个女的身上也香,不是想学大人“玩女人”。依旧被朱伊折了树枝条,私下狠狠抽了他屁股和腿一顿,又罚他抄写功课,从午时守到暮时才终于离开了。朱伊当然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不会真做的什么,但着实痛恨有人欺朱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