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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眨啊眨的,仿佛搔到人心最柔软之处。那双眼和面前之人的交叠在一起,沈崇心头大震,脱口而出:“阿妧”可对面的人毫无反应,只稍稍拧起了眉头,“沈大人忧思过甚,易造幻象,若不早医治恐有大患。”“”“沈大人来,我一定免个两成,若有需要只管使人传唤一声即是。”苏回淡声,“告辞。”“等等。”沈崇揉了揉眉心,再看,确是苏回无误,神情清明了些,再起口时嗓音无比暗哑,“有些人,远非你表面所看这般简单,许有些不可为人知的癖好”苏回莞尔,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打量他,直到看得沈崇耳根处都腾起了绯红,退后一步。“多谢。”苏回拱了拱手离开。独留沈崇杵在原地,仿佛陷入长久不愿醒来的梦里,风带起衣袍,身姿颀长而萧条。自己怕是魔怔了,否则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厢苏回去流芳园,正好碰见从里面走出来的苏霓,而看到在其身后出来的人时挑了眉梢停在原地没动。“是小五顽皮,令夫人受惊了,我在这给赔个不是。”说话的那人着一身大红喜服,俊朗不凡,言语温柔地令人生不起怨怼。“我让人先带苏夫人去换身衣裳罢?”“不用了。”苏霓开口有一丝生硬,走到苏回身旁,“今个是殿下的大喜之日,吾等贺喜,宋五姑娘这般非是不给我面子,而是不给殿下面子,殿下回护既是无谓,但照着那位姑娘的脾性,可莫要害了她才好。殿下不会怪我说话太直了罢?”司马琰的笑意凝在嘴角,几不可查,直道不会。“苏夫人性格爽快,说得不错。”司马琰顿了顿,“小五年纪小,失当的地方我定好好约束,夫人也莫要放心上。”“殿下不怪我这个妇道人家多话已然感激了。”苏霓又恭恭敬敬福了身,又同苏回软了声音道,“夫君,我有些头疼,可能早些走了?”如此,司马琰自是不好再挽留人,苏回提出告辞便只得放了人,原想同苏回私下聊聊只得下次再寻机会,差人客气送了出门。回到马车上的苏霓便改了怏怏作态,只脸色确有些苍白,弯着嘴角,“小郎君,我若是得罪了人,你可得帮着我呐。”听她这么说,苏回担忧的神情缓和了些,就是没事了,“你就是捅破天,也还有我兜着,说罢,怎么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宋黍那meimei人小气性大,我说白玉膏没了,她非不信当我不给她面子作弄我,以为能当众给我没脸,小儿手段,我能让她讨了便宜去,反正她还比我惨呢。”“”苏回瞧着她失笑,“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司马琰好一阵伤怀呢。“你都能放下,我有什么好放不下,我都是孩子娘了。”苏霓眉眼骄傲,怪是让人移不开眼。苏回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变化有点快,有事没事还捎带上埋汰自己,有些承受不来。良久,又听她低低道,“何况,没了她那个兵部尚书的爹,你猜结局会如何?”她说这话时眉眼清冷,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未远的事实。苏回抿唇,从南召回来,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而所有疑惑的似乎都离不开一个人。而在她回京之初,就有人去南召打探,不单是这皇城里的还有“你可见过周夫人了?”苏霓知道她挂心的,道:“你那白玉膏在这场合好用极,周夫人就要走了两罐,还约我后天一道去喝茶赏花。”第56章谁都知道左都御史沈崇过了而立之年都未娶妻,孤身寡人,想是克亲的传闻太厉害,也有说这些都是幌子,实际是那沈崇那方面不行,掩人耳目罢了,直到眼下传出沈崇是个断袖,在六皇子成婚大典同一男子拉扯不清,形迹暧昧,大家竟也不觉得有差。断袖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都不能人道了,还指这什么呢。可景和帝最痛恨的便是断袖,概因先皇三子即后来的郕王性别错置,宫廷,为人不齿,故景和帝对这类的事都视作腌臜,就是不知以后会如何看待这位朝廷新贵了。“当是多正经的人,不也是好那口的,跟我抢人,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能耐!”身材圆润的男子抱着一名纤细美少年坐了他腿上,而他正把手伸了少年原本就松垮未系紧的袍子里狎玩。那名少年不知被碰触了哪儿,发出一声甜腻声音,身子宛若无骨地靠在司马詹身上,“殿下不要了”站在下首不远的长衫客低眉垂首,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甚是规矩,仿佛是对这幅场景司空见惯,可眉心仍是皱了皱,最终只沉着声音道,“沈崇才思敏捷,功于心计,能受圣上赏识自有缘由,殿下莫要轻看。”司马詹被说教神色显了不虞,“我知道,我是那意思么?”那人不敢吭声。“愈是咬人的狗愈不叫,这道理倒是没错,先前还真是小瞧他了,现下当着个左都御史查这个查那个,搅和了我的事,我非整得他下半生都不得安宁。”“唔,殿下,你弄痛奴家了”那小倌抚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一脸委屈巴巴说道。司马詹瞧着,不知怎的就失了兴味,刚才还觉得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现下就不耐了,一把把人推甩开,“滚滚滚。”小倌一脸莫名,身上衣服更是散乱开别提多狼狈,又被喝了一声滚,咬着唇跑了出去。司马詹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他这人一旦看上什么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先得到了再说,而他看上的是那一手回春,风骨清绝的神医苏回,“你只管帮我想,要怎么弄到那小神医就好。”“殿下明知圣上那位苏神医眼下碰不得。”“你真当那老不死的还有多少日子能活,太医院里的都说不行,莫不是凭靠他就能治好,哦不对,或许还真有几分本事,毕竟这些时日瞧着确实转好了气色,这不还去了老六的婚典。”司马詹说着神情渐渐转了阴郁,他这身形配上神情,无端令人觉得森冷扭曲,“现如今的京师是虎狼之地,不是一介乡野郎中能胡来的,他若老实点,顺着点,我还能保了他,若不然,你当老四能放过他?”“万事总谨慎些的好,那位神医的底儿已经着人去查探过,跟了鬼医十数年的孤儿,并无可疑,殿下若喜欢得紧,再缓些时日照着老法子将人弄来了就是,莫急了一时,徒惹事端。”那人谨言慎行,劝诫道。司马詹摆了摆手,“行了,倒来倒去都是这个话,我也听腻烦了,且把御和楼的事情办稳妥利落了,父皇高兴了,少不了你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