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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活着,我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崔嬷嬷在旁边咳了一声,意思是王良人对奴婢不能这么讲话,自降身份。陈熹假装听不见,她心里盘算着,后天就是十五,两天里不知道秋词能养得怎么样。如果十五能和霍少府见面,万一可以溜出去,她却放不下秋词。秋词活着,反倒成了她在太子府的软肋。忽然失笑,什么软肋啊,这是她的朋友,放不下朋友生死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念头才对吧。真是差点被珩清洗脑。那就分两步走,万一秋词强壮能走,就一起出府,能逃就逃。万一秋词不行,就和霍少府联络后回太子府,做个内应也成。陈熹低头看向秋词被裹成粽子的断腕,轻声叹息:“要不是我……”“主子在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当奴婢是傻得吗。”秋词斜眼瞥向崔嬷嬷,显然是对刚才那声咳嗽强烈不满。“主子,奴婢没事了,求主子让奴婢回去伺候。”真的是强壮!陈熹感叹,这就是好处啊,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石。她把秋词按回床上:“你就好好躺着,刚稍有好转,你就逞能。”还是想和秋词单独交代一下十五号的行动,侧过头看向崔嬷嬷:“嬷嬷,我饿了。上回太子说,你拿手做蛋羹,现在我倒是想尝尝。”崔嬷嬷知道两人要说体己话,心里因为已经对陈熹下了定论,所以并不担心。而且,既然王良人归顺了太子,太子爷又看重王良人,作为奴婢当然要奋力讨好,免得被秋后算账。她立即应了,又吩咐一侧的小丫鬟也跟着出去。陈熹没崔嬷嬷想得那么多,看她那么体贴,倒是出乎意料。不过来不及细想,就先把十五计划和秋词一五一十托盘。秋词一听之下,第一反应也是德王没有死,等着翻盘。第二反应就是,奴婢没用还拖主子后腿,嘤嘤嘤。听说珩清的手臂上的伤口被发现是细针,已经让太医取出。可陈熹腰上的疼却开始麻木。顺着疼点圆形扩张,那一圈rou都是麻麻的。找太医来瞧过几次,都是不能见到伤口的诊脉,有个毛用。给崔嬷嬷瞧过,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就说有圈红印子,但是看不到什么伤口,还有红点。陈熹心想或是过敏,也有可能被下毒,吃饭越发小心,可是依旧没有好转。十五那天陈熹醒得很早,可还有比她更早的。秋词那丫头,断掌藏在袖子里,走路一瘸一拐地偷偷溜进房间。和陈熹四目相对后,讪笑两声:“主子,奴婢还是要同您一起出去。”陈熹反复确认秋词是否能骑马跑步,虽然得到肯定答复,但心里也明白,万一出事,秋词恐怕并不能像她说得那样可以快速逃离。哎,陈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秋词是因为不想拖后腿,宁愿和她一起出去,抱着出事就干脆死掉算了的决心。可陈熹却是做不到眼睁睁,再次看到秋词有生死之忧。总之,珩清看到陈熹身后的秋词,不过挑了下眉毛没有多话。三人出行,似乎表哥还是原来的表哥,三殿下还是之前的三殿下。陈熹换成男装,仍旧是两兄弟带着一个丫鬟的普通装扮。原本以为要去皇家寺院,珩清却提出去望京亭。“不是说去拜佛吗?”“我们两个唯物主义的,拜什么佛。去瞧瞧风景,吹吹山风。顺便望京山如今姹紫嫣红,美得不行。”被发现了?陈熹舔了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好像珩清说得每一句,都带着深意。“嗯”了声,点点头。只有见机行事了,陈熹心绪不稳,不由回首看了秋词一眼。秋词倒是神情木然,果然是金牌演技,比她好多了。“如何?此时的望京,是不是比之前来得有意思?”之前?说得是和德王一起在这里踏青么。陈熹心想,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吧,不然说这种鬼话做什么。她装作无意地看着周围,那些黑衣人一定是藏在附近的。逃是逃不了的,看来只能装傻,再等机会。只是话还没说完,猛然间珩清手足颤抖起来,像是突发癫痫。陈熹和秋词愣了三秒,秋词一把抓住陈熹的手臂:“快走,主子。”同样的话没讲完,隐身的黑衣人从四面冲了出来。有条不紊的,两三人拦住陈熹和秋词去路,两三人一下将珩清背了起来。安排妥当的实在不像是突发状况。陈熹不是疑心病,只是现在靠在侍卫背上颤抖的珩清太不珩清了。不过也由不得她选择,侍卫已经将她们去路拦住。正是急吼吼要回府,下山就看到熟人。说好要去寺院碰头的老朋友霍少府,正在山脚下踢石子。一看她们,刚要动手,侍卫拔刀拦在跟前。不过一两秒的犹豫,霍少府被一队人马围住,显然是珩清早有准备。第92章第92章陈熹原本想靠老薛传出话说十五日在寺庙烧香,然后和霍少府碰头。可显然此行目的被珩清料到,并且改了地址到了动手杀人都很便利的望京山。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珩清入戏过甚,居然亲自上演癫痫的戏码。黑衣人分工明确,要干掉霍少府的举动也明确的不得了。但陈熹没法在现场替霍少府祈祷,不过在人群中匆匆和霍少府对视一眼,就被侍卫给强行拖走。回到太子府,老薛再次上场。不是演戏,而是急得脸色煞白,汗流得都能迷眼。他飞快擦拭额头,再看向陈熹:“这,太子病重,老臣不能定夺,需要禀告俞妃娘娘。”哦,是了,大哥死了以后,皇后那帮没有希望,有点韬光养晦的调调。而俞妃恰恰相反,因为珩清的势力,一下子就掌控了整个后宫。不过,珩清真的病了?“薛太医,真病了?”“千真万确。”薛太医再次拿帕子擦了擦汗,“这癫痫之后,若是高热,那便是不好了。老臣开了去热的方子,先用起来缓解症状,等老臣禀告俞妃娘娘再来。”“你是太医,你禀告俞妃是要定夺什么?”“这病因不明,来势汹汹。若是用猛药,怕有危险。也有用温吞的药物调理,但是不一定会能治好。”嗯,那是要俞妃定夺的。老薛发了太子病危通知,自然要人家属签字。“你觉得是什么病因?”“恐怕和老臣之前从太子手臂上取下的那枚银针有关。”老薛果然是明白人,一下子点穿病因。“好在老臣还留着那枚针,等老臣禀告完俞妃娘娘,将针交给同僚共同研究,必定能找出病因。”陈熹跟着心漏跳一拍,她当初把针扎到珩清身上,就是为了让珩清得破伤风。可此时好像真的有破伤风了,心里却怪不是滋味的。不免深深呼吸,告诉自己已经做下的事情,不能后悔。转过念,万一太子清醒过来,说不定会想起那枚针到底是怎么到他手臂上的。忙要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