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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却不知他和赵高这么快联手了拉李丞相下马。”苌笛耸耸肩。崔柔笑道:“这是必须的,只有李丞相被除掉,李念玥没了靠山才不会在宫中作威作福。即使她继续留在宫里,凭宫里这种捧高踩地的风气,她能嚣张到哪里去,趁早洗洗睡了得了。”只怕宫里太监宫女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一个没了依靠的后宫女的,地位连一个卑贱的宫女都不如的。“袁公公被李念玥害得闲赋在家,我顺道替他出出恶气。”苌笛出了偏殿,竟还往外面走。崔柔问道:“不是要去花厅吃早饭吗?”苌笛摇了摇头,笑道:“不了,我去找胡亥,加一把火。”她笑得狡黠,笑得明亮。————这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川先生好心提议道。“不用。赵国即使亡了,赵高的公主也绝不允许他人肆意侮辱。”敢动,就要付出代价。川先生无奈的看着苌笛远走,摇摇扇子,去找吕公谈谈人生。川先生推开虚掩的书房门,大摇大摆走进去,看见吕公在俯身作画。苍老的双目认真注视着笔尖,动作轻柔缓慢,川先生觉得熟悉画中的美貌女人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老兄,你在作画呀,真好看。”他走近前又看了一会,吕公自顾自也不说话招待他。川先生是个自来熟,也不在意。“这是吕殊的母亲吗?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川先生随意的靠在摆满书的书架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吕公为画上女子的头鬓上添上一点珠翠,再勾勾画画她的唇角,觉得满意了才停下手中笔。“有什么问题就问,从没见过你规规矩矩的。”吕公负手走到茶案旁。他爱喝茶,所以书房里时常备着热水,不过这次水已经温凉了。“苌笛也不过来换水。”他让川先生稍等,然后提着茶壶去厨房取水。半柱香后吕公回来了,用开水滤了下茶具,动作娴熟的开始沏茶。他的手法熟捻,川先生一看就知道苌笛是跟吕公学的泡茶手艺。“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不问了?”吕公熟捻的把茶叶放进茶壶,倒水过滤。川先生坐下,说道:“你当年收留央鱼和赵高……不,赵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吕公和川先生在公子府共事了五六年,有了一种隐隐的默契,他想了想,道:“没有吧,当年妱娘带着他们兄妹住进吕家的时候,赵初才十四岁。”十四岁的少年俊秀知礼,在文泽学馆上学时与刘季交好,会照顾meimei,也会保护吕殊。后来吕公又收留了苌笛,那个清秀少年就把关爱分给了三个meimei,从不偏向谁。但是吕殊一向和他不对付,爱与他作对,他都容忍包涵,鲜少让吕公费过心。不过后来他就被秦兵抓去做了劳役,再见时就成了陛下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川先生垂眸思考,吕公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川先生摇头回答道:“不是我要问,是公子要问的。”“公子?”吕公了然道:“公子在上郡可还安好?”“挺好的。”川先生撇撇嘴,起身,“我有事,先走了。”“茶不喝了?”吕公望着刚沏好的茶,觉得有些可惜。川先生已经跨步出了门,吕公只听见他中气的声音道:“我那杯你替我喝了吧。”————————————苌笛动用了赵国存留下的势力,在第二天的清晨,项羽和项梁二人从客栈退了房,驾马出了阳镇步入荒郊的时候,苌笛一声令下,精悍的紫衣杀士们从半空越出,横截了二人。苌笛蒙着面,瘦削单薄的娇躯被裹在夜行装里。夏夫人说,女子不但要会宫廷里的阴谋诡计,还要学江湖中的杀人防身。她第一次握剑,就是夏夫人亲自教的。可惜那个像火一般热烈,风一般潇洒的女子已经不在了,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苌笛六岁那年。一番交缠,项梁重伤,项羽的胳膊被苌笛一剑割破。项羽一把抓起项梁,把他扔上马,自己极速翻上去,惊马泛起一片蒙雾雾的薄尘。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苌笛注视他们离开的方向。“你们回去吧,继续待命。”苌笛疲惫的弃了剑。他们很听话,“是,公主。”————————————七月初七,七夕节。阳镇格外的热闹,夜幕降临时吕宅外面一片欢腾。吕殊从外面提着一个花灯进来,笑道:“苌笛你们要不要出去玩,外面的灯会可热闹了。”子婴站在吕殊手边,嘴里嚼着一颗糖葫芦,两只手各拿着一串。他的表情漫不经心,自顾自的也不看央鱼。“我跟吕殊刚刚去玩了猜灯谜,得了一盏花灯,可好玩了。”子婴眯起眼睛笑道。吕公笑道:“你们去,我个老头子就不去凑热闹了。”川先生摆弄自己的扇子看过来,嘿嘿道:“我去我去。”央鱼听子婴和吕殊的描述眼前一亮,可怜巴巴的看向苌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一个月前过了生辰开始,jiejie就对她忽冷忽热。“jiejie,我想出去看看……”央鱼被苌笛冷落了整整一个月,川先生看着也心疼:“苌笛,☆、第一百一十四章狼狈还要不要去找胡亥?苌笛站在原地停驻了一会儿。既然是来找胡亥的,李念玥现在跪在祁阳宫前与她有什么关系。“走吧。”苌笛迈步,踩着积雪上了祁阳宫前的阶梯,刚踏上一步,跪着的李念玥忽然动了。大抵她跪得久了,右膝盖刚一挪动,左膝盖就顿时失了力道,她差点跌倒。苌笛侧头看着她不受控制的狼狈用手撑着地上,抬脚继续往上走一步。“你站住!”嘶哑干涩的声音急急的喊出来,这让苌笛微微诧异。依稀记得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初见时,李念玥的高傲华贵的身姿令人不可逼视,璀然夺目的眸子对上自己平淡的目光时,她的眸子闪过片刻不解。——“你是谁?”苌笛垂头,看向李念玥。此时她狼狈地双手支地,微乱的发髻上些许冰碴子,发簪歪斜,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带血丝。华贵的绛红色宫装染雪浸湿,冻到她唇角发紫,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你不许走!”李念玥勉强抓住苌笛的烫金滚边的狐裘,崔柔大声制止。“放开你的手。你如今只是罪臣之女,待罪之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