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程砚温觉得自己脚下发飘，连迈出的步子都不稳。

    他们那栋楼没有电梯，从四楼到一楼步行起来算不上远的距离，他与上来的人擦肩而过。有些认得他的人纷纷侧目，刚想同他说起什么，程砚温便匆匆向他们点头。

    他披着的外套有些散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肌肤上的灼热温度还未褪去，因为刚刚的奔波额头渗出汗液。有些黏腻的感觉，程砚温却顾不上那么多。

    外面还在下着雨，进来的人纷纷将伞收起来，宿舍一楼积了不少的水，湿漉漉的，连空气中都散发着雨水味道。

    程砚温皱着眉头打伞四处张望，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鞋子进了水，泥水喷溅在睡裤上，模样有些狼狈。他刷了校园卡，而在推开宿舍栏杆铁门的瞬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人身上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她单手将他揽在怀里。

    江舟沅。

    她淋了雨，身上的衣物几乎湿透，整个人的状态不比程砚温好哪里去。程砚温的手臂忽然一顿，手臂慢慢覆上她的腰，一寸寸的贴近那温热。

    江舟沅呼吸不稳，将脑袋深深埋在程砚温的颈窝里。她攥着程砚温身上衣物的手猛地一紧，似是感觉到了程砚温的异样。她颤抖着将手抬起来，手背覆上他的额头，那是灼热烫人的温度。

    在触碰到的瞬间，江舟沅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头微蹙，声线嘶哑道：“怎么这么烫。”

    “嗯？”

    程砚温的呼吸发颤，他抚上她的脖颈，顺着慢慢上移，帮她拨弄脸颊的湿发。他脱下外套，将那件披在她身上，手臂搭在江舟沅肩膀上，缓声道：“都说了下雨天，要早点回教室。”

    他轻轻将江舟沅拉到雨棚另一侧，靠在她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两人距离贴的足够近，以至于他们都能听得清晰对方的心跳。

    而程砚温清楚地感觉到，此时此刻，除了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江舟沅那剧烈的心脏跳动声音。

    偏偏是让人觉得舒心的感觉。

    程砚温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耳畔却忽然传来江舟沅的声音，她那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哽咽，连同贴近他身上的胸膛都止不住的发颤，她的语气压很低，但程砚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程砚温，会很久的。”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知道她那句莫名的话出自哪里。程砚温在那通电话里面问她的最后一句话，他问她会爱他多久。

    固执般想知道，是因为程砚温从不觉得他对于江舟沅而言有什么不同。

    所以这份偏爱的保质期又能持续到哪一天。

    而她此时却清楚的告诉他，会很久的。

    程砚温的眼眶蓦地一下湿润，他的目光落在江舟沅的眼底。目光交织，她眼眶红得厉害，他的心脏忽然一滞，眼神落在她唇上，短短几秒，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在那瞬间，在程砚温的脑海里，似乎炸开无数场烟花。

    喜欢与爱在那刻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他就如此，彻底地败给了江舟沅。

    藤蔓破土而出，肆意生长蔓延。

    江舟沅的唇齿温热，她眼角氤氲着的滴泪忽然滑落。他用伞挡住他们的动作，低下头轻舔着她落下的眼泪，想去哄她，于是嘴角扯出一抹笑，哑声道：“江舟沅，见到我怎么还哭了。”

    雨幕渐小，那场雨仿佛下到了尽头，但天边那处乌云还是遮在头顶。

    挡住了那处阳光。

    江舟沅眉头轻轻皱起，攥住他的手腕，轻声道：“我请假了。”

    她在和他解释，程砚温心头一热，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那也不应该逃课。”

    她的脑袋微微扬起，眼角还泛着红，动作却忽然一顿，握着程砚温的手臂一松，然后被他反手握住。

    程砚温有些有气无力，眼眸深深望着她，淡淡道：“虽然不值得表扬，但不能浪费假期。”

    程砚温想她想的发紧。

    江舟沅嘴角轻轻翘起。她紧扣住程砚温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握，他们一同奔走在浸满雨水的校园里，就像是一场私奔。

    他们在酒店的房间里面zuoai。

    由此爱与欲望都生了根，连着那藤蔓疯长，那阴暗的，那噬人的泥沼滋长出芽，在那绝地里面开出靡醉芬芳的花。

    那藤蔓完完全全将他整个人贯穿。

    后面接连着拍打yin靡作响，程砚温在那刻仿佛再度听见雨声。

    他的脑袋昏涨的厉害，任由江舟沅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呼吸唇齿交换，程砚温呻吟的声音压碎在这场爱欲里。

    她吻遍他身体各处，那guntang的，灼热的有些烫人的肌肤几乎被江舟沅完全燃烧。两人呼吸中的情欲几乎要溢出来，即使那动作与呼吸都发着颤。

    程砚温吻着江舟沅的耳后，将她的耳垂颤抖含在唇间，舌头小心的一点点舔舐过，留下一片片湿滑，啧砸的水声加重了欲望。

    他的舌尖颤抖着向下滑去，绕着她的锁骨不停打着圈，一直顺延下去直到江舟沅的胸前。她单手解开身上的衣物，程砚温颤抖着轻轻吻上去，舌尖绕着她胸前的柔软细细地舔。

    一下下的，她的唇间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呻吟。

    那太具有诱惑性，程砚温脑袋嗡的一下涨起来。她手指向他深处探去，程砚温身体颤抖。他轻轻咬住江舟沅的肩头，在那上面留下一道道的齿痕。

    情色的动作，不断冲击着他仅存的理智，一下下的敲打着程砚温的心理防线，直到彻底崩塌个，整个人陷入在这场盛大的情欲交欢里面。

    程砚温最后颤抖的射精，喷溅出来的白色浑浊弄得到处都是，她指尖轻轻地在那上面蹭，在他的腹部打着圈地抚摸。

    江舟沅俯在他身上喘息，他们皮肤紧紧地贴合在一处，理智欲望相互交错，最终在那寂静中吟唱出一曲交响。

    她侧过头，轻轻在指着自己的心脏，他耳边轻声道：“这里以后不会有别人。”

    她又想说什么，但程砚温低下头吻了她。于是那剩下的那半话语便吞没在这亲吻里。

    后来程砚温才知道她那时候原本想说出的话，她说，她以前也从未曾有过别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江舟沅望着他，轻声在程砚温肩头呢喃道：“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程砚温的眼睛忽然睁大，内心翻涌起来的浪花一寸寸的敲打着内心本该有的平静。他顿了顿，她的话语便轻轻地从他耳畔传来，“我们见过的，程砚温。”

    “那天下着雨，你穿了件白色衬衫，好让人心动。”

    江舟沅那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到后面的声音几乎轻得再也让人难听清楚。她轻轻闭上眼，将他单手揽在怀中，指尖在他的肩上轻轻打着节奏，轻声道：“我以为你会问我的，沈西和你说的那事。”

    “我不知道他把故事讲成什么样子。”

    她忽然抬起眼眸，对上他的目光，认真道：“我承认确实和他在一起过。那是有原因的，有天晚上我醉了酒，醒来之后他说我睡了他。”

    “某一天，学校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还描述得有模有样。后来我才知道，那谣言是他传的。”

    “我托人调了酒店那晚的监控，知道是他骗我，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程砚温手掌覆上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字一顿道：“江舟沅，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个。”

    江舟沅对上他的目光，垂下眼眸，轻声道：“那我说我爱你。”

    “你在意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