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装play、koujiao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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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八和琵琶繁响铮琮,引得殿外樱簇纷摇。身披金丝银缕刺绣轻纱的身毒舞伎,腰间以葵纹丝带系一只彩绘了卧狮与菩提卷叶的羊皮手鼓,十指绯艳似莲花,眼波流动如漆黛,鼓面被她的指尖咚咚拍响,声若急雨。而她的身姿比急雨旋转的更要快,舞伎在宴饮的来客中来回穿梭,花鬘斗薮,珠缨炫飞,她挑选着能够走入自己心中的情人,向他奉酒欢饮,与之共度良辰。 其实她早就挑选好了,而且她事先已经受到主人的叮嘱——舞伎妙丽的双目盈盈一闪,她含情地注视那一位容止宛若明空拂雪、霜海星映的青年男客,他正端坐在离主人不远的茵席上。只见五色裙裾高高扬开一道金碧珠笼的瑰艳弧线,舞伎足尖微点,折腰倾酒,转眼间便是双手捧杯,娉婷停留在了谢云流的面前,掌心张开如蝶,酒盏则是在柔白蝶翅上窸窣盛放的墨色芍药。 “谢君。”藤原宇合的声音在碧波红云般漾动着的乐舞里响起,语调里带着一种令谢云流莫名生出些不快的笑意,“代绮子的父亲是出云国的歌人,她的举动,大概是沿袭自她那身毒故乡的舞者母亲。” 代绮子顺从地跪坐在谢云流身旁的锦绣氍毹上,身段弯折出了一个绵软到极致的弧度,她微张的双唇细致涂抹着杂以冰麝的蔷薇胭脂,用金粉修饰过的眼睫盈盈低颤,渲染出朱檀金绯的绚烂,和她手中的杯盏一道,雨打花枝似的不堪重负,兀自颤袅。萦绕在耳边的乐舞声依旧连绵不绝,筵间却再无一人言语,因此那乐舞也变作了幻丽的海市蜃楼,在一片虚相里挣扎着伸出五光十色的妖异鳞爪。彼此盘旋映衬时,竟催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在近乎胶着的寂静里,谢云流缓缓的向她伸出了手。 从开宴起,谢云流就没有说过多少话,此时,他仍是一言不发。只是接过了代绮子手中的酒盏,眉目平淡如水,然后一口一口的,将杯盏中的酒,慢慢抿入唇间,再静静地咽下去。醇酒微凉,顺着喉咙徐徐滑下去,在体内逐渐滋生出绵密的温热。饮过了,他将瓷盏放回了代绮子的手心,神情亦甚是认真。谢云流既这般应对,包括藤原宇合在内的所有人都心想道,他今夜大概是要接受代绮子的柔情蜜意了。 然而下一秒,谢云流便站起身来,只向藤原分辨了一句身体抱恙。随即自席间拂袖而去。 此人在大唐走投无路,被逼至东瀛,直到如今,其疏冷傲慢之态仍未改上半分。藤原宇合死死盯住谢云流的背影,那片背影宛如一道凛冽剑光,径直没入了春月流照的樱花院落中。这是最令藤原宇合感到忿怒的一点,却也是他最为珍视的一点。何况他断定,总有一天,谢云流会因为偿还自己施予的这份使之免于大唐合围诛杀的“恩情”,而成为藤原家族在关键时刻的,手里的一柄利刃。 毕竟,从不开口的人总是会记得更清楚。 …… 起雾了。 越往深处走,雾气则更浓。最后,浓的再也化不开,什么都看不见。 谢云流拔出剑来,试图劈散化不开的浓雾。长剑轻易地刺破了浓雾,划开了若隐若现的通路,路的尽处,是忽明忽暗的远方。 他的步履没有能够顺利的踏出去,全因,谢云流的衣摆被牵绊住了。 顺着衣摆缱绻摸索上来的,是一条柔软旖旎的藤么。 谢云流不由垂目一望。 这一望,不啻于平地生雷。 层层深红的、云白的、几近透明的长纱与丝罗逶迤包裹着一具躯体,一具温存地伏在他脚边,润泽而暖香的躯体。小而微颤的粉湿蕾尖将胸前的一条嫣红薄纱顶出曼妙暧昧的两点。绵郁的乌发缠绕住了柔韧光裸的脊背,细碎繁丽的石榴天青与金银坠饰,叮铃铃的垂坠摇晃在腿间甜美神秘的阴影里,一双修长而丰腴的腿愈发玉膏脂腻,滑的要在他身下融化成一捧春水。 躯体的主人抬起头,额心游弋着一尾阴鱼,眉眼清丽如江月,那一双唇的颜色却格外鲜妍。他的双唇宛转地衔咬住了谢云流的衣摆,不知为何,玫瑰口脂无端地顺着唇角晕染开了,沾在谢云流的袍裾上,沾出了一片极妩媚濡湿的花瓣。 “……李忘生?”谢云流凝视着他,脱口而出的语声有些干涩和喑哑。 伏坐在他足畔的李忘生没有回答他,睫毛深深的一眨,他双手扶住谢云流的腰际,齿关略启,吐出一点湿红柔腻的舌尖,打着旋的,仔仔细细吃咬着谢云流的衣带,眼神潮湿,满含春意。裹在轻纱里的胸口微微起伏, 好似早已万分难耐。一来二去,几番来回,谢云流的下半身的衣裳皆教他的唇齿给解开了,灼热勃发的茎物跟着跳出来,硬烫的阳端拍了一下李忘生飞霞生晕的侧脸,他不禁瞳目半阖,手指自谢云流的腰际滑了下去,捧着那一根,埋下头,张开口轻轻吮住。唇上的口脂都融化了,玫瑰的甜艳香气氤氲四散,丝丝缕缕,其娇柔销魂,堪称蚀骨。 李忘生很少这么做。不过,谢云流是个懂得的。以往情动到极点时,下头正桃花汩汩的李忘生被他的大师兄捉过来,羞里带着生涩的含了一两次,还是学不会,遂再不肯了。如今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学会的,吃的这般熟练,口腔讨好柔顺的上下吞吐,舌尖撩拨着反复转圈,十指时不时的去刮搔抚摸几下囊袋。滑暖如丝的舔舐让谢云流头顶隐隐发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气也跟着涌向李忘生吮吸过的每一个地方。欲望在他的嘴里又胀开了几分,谢云流立时用力按住他的后脑,挺腰开拓,逼迫胯下的人吃的更多,近乎野蛮。顶撞的李忘生双颊发酸,快要吞不下了,只得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含混缠绵,白腻的腿跟不停的发颤,琳琅的珠链松石、金银钿花跟随着他颤抖嘤吟的韵律,窸窸窣窣,摇摇曳曳。松松披在漆黑长发上的轻纱亦水波般流泻晃动,直至完全滑落,纠缠不清的拂在玉滑脂润的赤裸肩头。 向来清净无尘的纯阳道子,此刻满眼凝泪,下身翘扬,泥泞潮润,湿淋淋的浸透了薄纱。前头的嘴吃不下,后面一张嘴却浅浅翕张着绞紧,一小口一小口的收缩挤压,不可名状的酥酸甜痒一阵接着一阵,痒到他连骨头也快化去。李忘生含着谢云流的东西,睛目迷离,流露出一种茫然和诱惑的媚意,几乎是在勾引着谢云流cao进去。再者,他的身体已自觉惯于了床事承欢。 谢云流修眉稍蹙,深呼出一口长气,他被李忘生的嘴缠的将要射了。故而,他恋恋不舍地拔出时,费了点劲。李忘生酸涩的双唇还没来得及合拢,就背对着谢云流,被他单手拦腰抱进了怀里。他的手隔着朦胧香雾般的薄纱,缓慢的揉搓起李忘生笼在香雾里的柔嫩乳尖,揉的它们糜丽欲滴的挺翘起来,贪馋的磨蹭着质如轻云的绯色丝料,招惹来一缕又一缕若有若无的呻吟。李忘生面色潮红,他实在是想要了,连叫也没力气叫,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腿,勉强侧过头去看着谢云流,春情流漾的眼波里噙着哀求。 他大腿内侧一片雪润,眼下则是粉粉红红的,粉的快要淌出来。被他一看,谢云流也顾不上许多了,手顺势探到李忘生下腹,摸了满掌的浊白。他吐息粗重,就着掌心的情液,指节没进他身体里,重重的向内搅了数下,斩获一捧柔软甜腻的惊叫。他将手指抽出后,xue里不知餍足的嫩rou犹自湿漉漉的,yin声渍渍,一开一合,有如一张黏热湿紧,窄小香艳的熟透蚌口。 交织的珠饰与莹润的鲛罗沙沙擦着腿际,逼着李忘生脚尖绷直,又从唇边溢出一丝饱含情欲,似乐似苦的绵长啼吟。谢云流扶着自己涨疼的性器硬生生闯入,下身窄窄小小水水润润一张缠人的盘丝洞,吃不进更多。要不是谢云流从前弄过他,几乎要被他骗过去,以为他还未开过苞。可谢云流抱着的这个未经人事的“舞姬”正向谢云流求欢而不得,望着确乎辛苦。谢云流索性俯首,睫影像夜蛾幽暗的翅膀,他一点点啄咬着舞姬绯红的耳垂,一边喑声教导,又像是在哄骗,“扭一扭腰,一会就吃下去了。” 他听他的话,筋饧骨软的扭腰,活色生香的大张着脂白双腿,勉力吞咽。后xue半是酸麻,半是剧痛。剧痛酸麻时时交汇,逐次汇成一股股甘甜的空虚,疼至深蹙的眉心也展开了。李忘生徐徐将腰臀动了半晌,反而渐cao插的自己难以自持,贪恋着这等醍醐滋味,rouxue绵绵张开,再痉挛着细细绞紧,忽顶着了妙处里的一点,珠滴芙蓉,花心揉碎,顿时酸美异常,唯觉双眸前空空茫茫,xue心麻酥酥地颤动了片刻,突地又甜涩涩地一松,竟是偎在谢云流怀里丢了一回。 李忘生薄薄地喘着气,谢云流见他到底不能了,才发了狠的往他身子里深深顶撞。李忘生才泄过,敏感的捱不住。奈何xue内花潮泛滥,玉露潺潺,得了茎器猛烈的抽弄碾磨,如得了甘露一般,拼命地含咬嘬吮,把蜜滑紧窄的甬道填的饱满鼓胀,长长的吐了一小口又一小口的春水,裹在身上层层叠叠的长纱罗绡皆被水儿滴滴答答流的透湿,粘着肌肤,全身轻白红香,透纱而见;遍体花情柳态,不可方物。谢云流眼底泛起了红,两手握着他的腿,劲腰耸动,不知往里面顶戳凿弄了多少下,硕大的茎身整个钻了进去,钻的怀中人鬓亸息微,眼瞤体软,万分不胜。rou壁湿滑,融融的蠕动,直到滚热的精水悉数浇喂到上头,方得蕊拢瓣收,云歇雨散。 —— 谢云流倚坐在阶前,带着些许烦倦的睁开了眼眸。他额间沁汗,深黑的双睫上薄薄凝了一层春日的夜雾,略一抖动,雾气聚成的细小露滴便扑簌簌的坠下来,一线幽冷的月光从他的眼中流逸远逝,他的身畔,仿佛落过了一场寒冽的雨。他的长剑牢牢的钉在院中的柏树上,入木极深,纤长的天青色剑穗与气息清苦的苍绿柏叶一道,随风微微飘荡。 代绮子捧来的酒里,搁了不得了的古怪东西。他虽将大半药性逼出,却还是颇受了它的影响。谢云流无意去深究这药究竟是旁人授意,亦或是她自作主张放进去的,这些都不重要。他做了一个迷乱冶艳的昏梦,梦中有人,鲛裳乌发,晴波流眄,横陈在他的怀里,微微的喘息勾留住了高唐巫山的飞花和丝雨,云中一见,密会神女。 他离开的时间很长,并不知道如今的李忘生变成了什么模样,但至少在谢云流的记忆里,他不是梦中风情惑人的模样。他像长久栖息在华山梅枝上的一片春雪,顾人一笑时,很是恬静温柔,于是,他就这么将自己骗过去了。谢云流起身,走到树下,慢慢地握住了冰冷的剑柄,他远渡至此的日日夜夜,皆恨他入骨,在入魔之时,他甚至在想,有朝一日用手中的长剑亲自剜开李忘生的心,他真想知道,那样的一张面孔下,一颗心里,究竟藏着何种心思。 谢云流握住剑柄,而那柄长剑仍静静地嵌在树中,他没有将它拔出来。 在梦里,他俯首去吻李忘生耳垂的那一刻,他似乎,并没有恨他。 也许那时,他在梦里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恨李忘生。只不过不是很恨。 只有,一点的恨,一点点。 纯阳 玉清宫 风从敞开的门扇外吹入,胭脂淡红的夕光散在积雪上,飞檐尖睡着一只不知名的莺鸟,人一来,它就惊醒了。 小于睿在向晚时,又梳理了一回双鬟,鸦鬟新结,珠珞摇摇。她踮着脚,伸手轻轻推了推伏在书案上的李忘生,小声唤道,“师兄,你坐在风口呢,这里睡不得。” 李忘生被她推醒了,他眨了眨眼睛,神思微倦,等看清了是于睿,他便舒展了眉眼,“……我怎么睡着了?多谢师妹,若不是你来,只怕我还要睡上些时候。” 他原本在默誊道藏,砚中的易水墨业已干透,李忘生的袖口拂在纸上,在梦中沾染了点点墨迹,松烟瑞脑,暗香寥落。 他垂目看着袖上零星墨迹,睫端轻轻一动,蓦然生出了千万思绪,萦袭心头。 于睿心想,莫不是平日里从不分心的师兄见自个儿逮住他睡着了,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去牵李忘生的衣袖,“师兄,我午后坐在松树下看书,也睡着啦。是洛风从松荫下过,把我叫醒了。” 师兄,我坐在树下,还做了一个短短的梦。 短短的梦么,是怎样的?他含笑问。 我梦见山下的槐花开了,鸟儿扑棱扑棱地追着槐花的香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