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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哪能真因为这个就摆脸色,见他虽然带着气,但也确实失落,所以低头塞了两口,说:“回家再理论。”越仲山嘴上应一声好,一条长腿就在桌子下面插.进他两腿间,膝盖时不时碰着江明月的大腿。江明月要退,又被他用两条腿牢牢夹住。江明月瞪他,他好整以暇地看回来。那朵纸花被拆开以后又复原,越仲山把它送到江明月眼底下。上头送花,下头蹭腿,他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做这些龌龊下流的动作,让江明月的一顿鸿门宴吃得坐立不安,一无所获,落败而逃。车停在地下三层,四处无人,两个人倚着车门接吻。刚开始只是浅浅一碰,但越仲山就有个粘上就撒不开手的毛病,不退开,反而越吻越深,把江明月牢牢压制,大手里卡着一把细腰。江明月的腿根硌着后视镜,含糊说了声疼,就被越仲山捞起大腿,提在腰上。只是接吻,架势却像要做全套。分开时,两个人都不算体面。江明月的衬衣下摆被扯出一截,领口也乱了,嘴唇鲜红,润着水光,但跟越仲山比起来,又好了太多。他坐在驾驶座,江明月坐副驾,怀里抱着他的大衣,面朝外趴在玻璃降到底的车窗上。等了好一会儿,回过头时,看他仍脸色铁青,西服裤里一团隆起十分明显,是还没平息,一时间不知道好笑还是尴尬。四目相对,越仲山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憋得烦躁,伸手在江明月脸上狠掐一把,留下红红的指印,凑过去含住红嘴唇嘬一口,先低声咬出一句“满车都是你的味儿”,然后又把江明月的话还回去:“回家再理论。”不过他话虽然说得狠,但也并没有显出一副猴急的样子。江明月见他在城郊分叉口上了左转道,就知道他还记得要带自己上十五号高速的话。海城没有海,只有一条河,多的是山。接近边界时,就开始有大转弯的路,即便是高速,这么长一条直道也少见。越仲山今天从公司出来,开了那辆公务常用的大奔,没多久,速度稳稳地升上去,规规矩矩地贴着一百二十迈的边儿。晚饭吃得不紧不慢,此刻时间接近七点钟,高速路两排的灯大开,放眼望去,一马平川,与海城固有的风格丝毫不像。车速快,即使车窗紧闭,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越仲山打开大灯,开始过隧道。一条隧道走了将近五分钟,仿佛长得没有尽头,隧道顶上的照明灯的光亮得刺眼,拥挤的警示标志钻进人眼睛。越仲山没有犯他的中二病再问江明月帅不帅。反而江明月坐他的车,让他比平时更在意十分,很专注地盯着路况,连一次扭头或转眼也没有。那态度认真,谁也不知竟只是一次兜风。这条路长,又没那么长。越仲山在要出海城的口下了高速,除了走错路的车,这么走的原本就不多,路又是新的,所以马路上很宽敞。车速降得平稳,但时间长了,一下子还不适应,江明月松了松安全带。“怎么样。”“挺好的。”江明月捧场,“我相信你会甩尾了。”越仲山绷着的嘴角动了动,但不太明显。这一通风风火火,开车的人不累,坐车的人累了。江明月往前趴在挡风玻璃下面,胳膊挤着脸蛋上的软rou,扭头看越仲山:“回家么?”“嗯。”江明月看一眼路,过了会儿,看出他是要走海城大桥,随口道:“绕路了吧。”越仲山道:“灯开了,去看看。”江明月不是没见过,但也不反对,只继续趴着,等回家。绕路绕了好一会儿,车才上了海城大桥。近百米的三角高架上,从上到西斜着呈平行拉了数不清的钢筋绳索,上面绕着彩灯,每逢夜晚,便开始闪烁,算海城的一处地标性建筑。高架太高,所以显得那些彩灯像是天上的星星,成片的灯光汇聚在一起,就不再微弱,映照着粼粼的河水,蜿蜒流淌。江明月作为一个海城土著居民,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他发现海城大桥是这样的。归家的车在繁星下穿过大桥,脚底下又是一片天,又是一汪星。江明月朝车窗外看,一会儿又转回来,对上下了高速以后放松了很多的越仲山的眼神,眼睛弯弯地笑。越仲山又伸手过去,碰上他的脸,这次没有掐,几乎算是柔情蜜意地摸了摸,出口的话却不很客气:“怎么泡妞的路数在你身上全管用?”江明月:“。”越仲山:“直男?”江明月不说话,也不看了,越仲山还说:“以前就打算这么泡你。”过了年,就是四年前。那天越仲山去高考的庆功会上找江明月,开一辆宽敞的大奔,捧了一捧花。计划是顺利的话,先送花,然后单独请江明月吃一餐晚饭,最后到约会圣地海城大桥看灯、告白。一切加速都会刺激肾上腺素与费洛蒙的飙升,使人心跳加快、心动发生。这套路几乎每一对海城恋爱中的男女都经历过,但越仲山准备了很久,连上菜的时间间隔也算好,吃完饭到达海城大桥,亮灯无缝链接。不顺利的话,花是仍要送的,人只能稍后慢慢再追。可他的境遇比“不顺利”还要深几层,到了第二天早晨,花只被醉酒的江明月抱过一小会,蔫了,躺在他的车后座,江明月被带回江家,一句话都没留,仅有几天后来的一条短信。此后四年,他们再没有见面。重逢后,江明月婚礼当天情绪崩溃,接连几天住在学校,再往后,又伙同江明楷预备起草离婚协议书。江明月不知道会惹出这一出故事,听完后底气不足,难免支支吾吾。从前他坚持自己不会因为卖惨而接受感情,是因为那时他本就对越仲山没有感情,可今时不同往日,越仲山惨,就惨在他心里。但越仲山却又大度,看着不像要跟他翻旧账的意思,只是回宿舍住的事,是再难开口。晚上抱着睡在一张床上,江明月推他蹭过来想接吻的脸,骂他是“猪头”,越仲山不恼,一把扯进怀里,准备强吻,但江明月誓死抵抗,踢着腿让越仲山挨了好几下。他镇压的时候发出一两声低笑,胸腔震动,带着混响般蹿进江明月耳道,语气也厉害:“假直男你作什么。”被打了一下屁股,江明月老实了,乖乖亲了一会儿,越仲山温柔起来,但仍有反复无常的迹象。江明月捂着他的嘴说:“不能说。”越仲山被他捂着嘴,声音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