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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朝臣们也不知道上面绣了什么,只知道陛下送了臣一个荷包——荷包,这可是贴身之物,臣走出去多有面子啊!” “是吗?”顾禾将信将疑,“那你也别到处张扬,给朕丢人。” 谢逐流预谋已久的阴谋终于得逞,笑眯眯道:“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柠檬树、青青青青青?的营养液~mua 第44章 八月初一,宜出行,宜动土,宜嫁娶。 黄昏时分,骤雨初歇,天地间明净如洗。淮扬河边的梧桐树一夜之间结满果子,引来无数鸟雀啁啾。 梧桐树下,淮扬河边,系着一只小舟。蒹葭穿着一身碧绿的窄袖长裙坐在船沿,看着越发清新可人。她抱着剑冲岸边的阮山白一笑:“那我可就走啦。” 阮山白望着她:“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蒹葭耸耸肩,正要说什么,看到阮山白身后的来人,顿时把眼睛一瞪:“你怎么才来!” 阮山白侧身看去,只见逍遥剑一手一个大包袱,腋下夹了一个,嘴里还叼着一个。他此时也说不出话,呜呜嗯嗯了几句,施展出绝妙的轻功身法,一下子蹿到小船上,把东西卸在船舱中。 他从船舱中钻了出来,一屁股坐了下来:“累死我了!” 蒹葭抱着那把“十万两”,瞥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逍遥剑没听出这声哼是什么意思,挪了挪屁股,紧挨着蒹葭,嘿嘿一笑:“蒹葭蒹葭,你还有行李要搬吗?要不要带点点心路上吃?或者水果?或者——” “——不要!”蒹葭干脆地拒绝了,顺手掏出一张银票塞给逍遥剑,“喏,拿好了。到时候我说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去买!记得要快!用上你那什么海棠的轻功!听到没!” 逍遥剑点头如捣蒜,眼神望她手中剑一瞥:“那......十万两可以还给我了吗?” 蒹葭眨眨眼睛,干脆利落的把剑往他怀里一塞,作势要起身:“还给你也行——那我回天香楼了。” “哎别别别!”逍遥剑大惊,赶紧拉住她的手把剑塞了回去,“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蒹葭粲然一笑,悄悄把手从逍遥剑掌心抽了出来,耳尖已然红透了。 岸上的阮山白见状,轻轻叹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 “听着好像公子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阿绮一下子笑了,又眨眨眼,“连蒹葭都找到意中人了,也不知道天香楼什么时候才能有位老板娘呢?” 阮山白叹口气:“老板娘?还是算了吧!” 他也不再多费口舌,静静看着逍遥剑撑起船杆,蒹葭欢呼着朝他挥手:“等我成了一代大侠,再回来找你们喝酒!” 逍遥剑一边划船一边碎碎念:“蒹葭蒹葭!你往中间坐一坐,你裙角都湿了!” 蒹葭干脆掬一捧水往逍遥剑身上一泼:“要你管!” 小船就这样歪歪扭扭地划走了,顺着波涛汇入了河面上十数只船舶之中,成为一个黑点。 阮山白看了会儿,转身回到天香楼。楼中只有寥寥几人,而雅座上的贵客已然等候多时了。 赵政抬头见他走过来,笑道:“怎么,实在舍不得,便强留下来收了便是,何必搞得如此失魂落魄的。” 阮山白失语片刻,才道:“赵将军可别打趣我了——天香楼中的姑娘们可都是我meimei。蒹葭么,”他笑了笑,“是年纪最小又最不让人放心的那个,总叫我不得不多多留意一些。” “是吗?”赵政瞥了他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而说起正事来:“还要感谢阮楼主,你上次说的那个阿奴,我找到了。” “哦?那便好。”阮山白神色不变,“赵将军见到她了?” 赵政啧了一声:“那倒没有。我的人查到了她在北境开的医馆,但是到的时候,那医馆早已关门。他们费了很大功夫才打听出来,阿奴回了龙朝。” 他望着阮山白,神色轻松,看起来心情不错:“回龙朝了,那就好办了。” 阮山白笑着看他一会儿,回敬道:“怎么,赵将军要一台小轿把她抬进府里不成?” 赵政笑而不语,由着他打趣,也不解释。 正在此时,却见隔壁一人探出头来:“阿奴是谁?” 赵政转头望去,闲闲道:“谢大人光听墙角还不够,还要上来问个明白吗?” 谢逐流耸耸肩:“我好奇不行?”说着长腿一跨坐了过来,“还是说赵将军和这叫阿奴的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前朝有太监办东厂,我看不如谢大人干脆净身入宫去办个什么西厂北厂的,也方便替我们小陛下培养耳目才是。” “不了,事关贱内的终身幸福,还是算了吧。”谢逐流微微一笑,“倒是赵大人孑然一身,不如亲自去做这个好差事,也算是为龙朝肝脑涂地了不是?” “等等,”阮山白忍不住伸手制止二人继续打嘴炮,“谢大人什么时候娶妻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逐流高深莫测地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只鸳鸯戏水的香囊,故作无意地在阮山白眼前晃了晃:“这是我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要让你知道?” 阮山白嗅觉敏锐,一下子闻到了香囊上浅淡的龙涎香味,眼神一动,骤然沉默下来。 谢逐流见情敌(?)败下阵来,心情大好地把香囊揣了回去。而赵政全然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淡淡客套了一句“恭喜”,不想再跟这个朝中新贵多费口舌,转身便走了。 阮山白见他走远,这才蹙眉道:“你在搞什么鬼?” 谢逐流冷笑一声:“这话难道不是该问你?你倒是说说,七夕那夜你干什么去了?” 阮山白淡淡道:“我出去看烟花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您老人家是去跟织女看烟花了吧,天香楼都快炸了锅也不见你人影。”谢逐流打量着他,“——你去哪看烟花了?” 阮山白沉默片刻:“在朱雀大街的馄饨摊上。” 谢逐流望着他:“哪里?” 阮山白理了理袖口,淡淡道:“就是你来玉京那夜见到我的地方。”他望着自己的手,“那晚我身边趴着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太子殿下,你想起来了吗?” 谢逐流眸色深沉地望着他,两人一时都回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是龙武帝十八年的除夕之夜,武帝驾崩的消息传来时,太子顾禾正在天香楼和潇湘夫人幽会。 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大概就和平时一样,是一些甜蜜的情话。他们携手出行,在淮扬河上泛舟游玩,周围是爆竹声声,一切都如此欢欣。 直到天香楼里的阮山白和脸色惨白的潇湘撞个满怀,他正要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