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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看着新的调查报告,陷入沉思。刚开始调查时还算顺利,生物系的高材生,千霁的研究员,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当手下将余宛瑜的小学、父母、爱好、初恋男友一一查出来后,忽然发现这些信息都是假的,在她所谓的出生地也好,就读的学校也好,根本就查无此人!而沿着线索继续查,却碰到了绝对的壁垒——余宛瑜的身份,是军方虚拟的。这让天行有些头疼:他家在政界还有点说话的能力,军界却没法可使了。梁辰看完了报告,却不太当一回事。“人不就在S城吗,去见见不就知道了。”“万一中了她的圈套呢?也许她根本不知道你的情况,这样贸然前去,反而曝光了。我猜她很可能是老头子的私生女,长得确实有几分像天枢啊。如果把我们搅黄了,她的戏份就大了——话说回来,老爷子叫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昨晚在主楼的书房里,你猜他说了什么?我跟他说峰会上天枢的处事很得宜,是不是也该到年纪接触家族里的事了。结果他竟然说,天枢将来只会管研究院这一块,梁氏其他的都不会让他碰,哈哈哈,虽然梁家的研究院很出名,但在整个梁家的产业里,它只能算个零头吧。老爷子心思难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更要仔细提防。”梁辰屈指敲了敲扶手,站起来道:“那你别出面,由我单独去就好。”最后约见的地址出乎两人意料,不在饭店或酒店——就地址上看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区,稍微查了下,很快发现那是千霁旗下的一处员工宿舍。天行看着地址,眯了眯眼改了主意,决定自己过去。约见的这天是个周六,下午两点过一刻,拾一开着车驶进了千霁的员工宿舍。查岗处的保卫看了车牌号,道:“您是梁先生对吧,余先生之前和我们打过招呼了,他住在左手边最后一栋的顶层,门口进去有直达电梯,您往这边开到底就是。”拾一点头道了谢,泊好车后,与梁天行一起进了门。大门几乎没怎么等待就解了门禁,直达电梯的速度也很快,直到两人站在了约定的门牌号前,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上来了。天行拉住拾一准备敲门的手,抿着唇犹豫了两秒,没想到拾一却抬起另一只手敲门了。“你!”他还没说完,眼前的门就滑开了,一个近几年还算常见的家政型机器人对两人点头致意,平平无奇的电子音道:“欢迎梁先生,请进!”天行看了一眼拾一,走了进去,当拾一也跟着进门后,房门缓缓滑上。天行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后,总觉得门关上的有些古怪,想拉住身旁的拾一,然而他却已经走向客厅了。天行只得无奈跟上。这是一个一体化的公寓,很通透的房型,除了半被屏风遮掩的卧室,包括露台的整座屋子都尽收眼底,屋子里除了一个笨拙的家政机器人,只有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着。嗯?好像是个男人,余宛瑜呢?天行暗暗提高了警惕,再扫视了一圈屋子,但沙发前忽然僵住的拾一似乎更值得他注意。天行停住了脚步,等着拾一的反应。然而拾一却完全不动了。沙发上的青年笑了出声:“阿辰哥哥,是你对不对?”啊?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下一秒,青年扑到了拾一身上——不,应该说是扑到易容成拾一的梁辰身上,紧紧抱住他。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响起,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听上去却让人莫名哀伤:“我好想你啊。”天行愣了一下,一步一步向两人走去。是了,这个声音,是梁天枢的……梁辰抬起僵硬的手,拥住了青年,一旦碰上了青年的背,抬起的手仿佛自带记忆,开始用一种许久以前习惯了千百次的频率缓缓拍着青年的背。而这个动作像是摁开了青年身上某处的开关一样,青年忽然哭出声来,从细小的哭声渐渐变大,最后嚎啕大哭。天行想要看看青年的脸,但这时他的脸整张都埋在梁辰的胸口了。梁辰像是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样,抚着他的背轻轻拍着,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我在这呢。”天行莫名地有些鼻酸。他转过身,微微仰起头——不用看了,只有一个人会让阿辰这样低声轻哄,那就是十二岁前的那个小鬼。莫名受刺激的泪腺随着仰头的动作渐渐平复下去,随着感情的抑制,理性回归了,天行那颗据称价值百亿的头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如果这一个才是他们认识的小鬼,那家中的那个就是假的了,假的从哪里来的?老爷子知道吗?两人什么时候替换的?……阿辰说天枢回国时就不对了,那是四年前,但出国却是在十年前……当初发生爆炸后匆匆出国治伤的那一个,是真的天枢吗?等等,余宛瑜哪去了?天行回过头,想问个清楚,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了一下:阿辰不知什么时候抱着青年坐到了沙发上,但关键是他还和以前抱着小鬼一样,将一个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青年抱在怀里,一手揽着青年,一手轻拍着,还低头轻声哄着。天行咳了咳:“诶,我说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腻歪,长大了还这样感觉很怪啊。”小鬼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将脑袋彻底埋在阿辰的肩窝里,还大声地抽噎了两下。而阿辰则狠狠瞪了他一眼——哦,好丑的一眼!阿辰明显也哭了,泪水让假面起了皱,浮在他脸上怪吓人的。鼻子还有点泛酸的天行忍不住笑出了声:“唉,我说你能不能先把假面撕了,现在皱巴巴的样子丑死了,说不定天枢就是被你吓哭的。”阿辰伸手扯下了面皮,由于没用药水,大部分假面还紧贴在脸上,于是硬扯就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红痕。天行不忍心看到和自己一样俊朗的脸被这样折腾,转看向他怀中的青年,试探着叫了一句:“天枢?”青年还是抽噎着不回答。“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天枢?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能不能好好说句话了?”“天行!”梁辰不满地瞪向他。青年在梁辰胸口抽了抽鼻子,终于转头,对天行露出了正脸。天行屏住了呼吸:是天枢的脸,和成年后的天枢有一样的五官和轮廓,只是眼睛快哭肿了。“你可以先走,门口在那,不送谢谢——你从来都对我没耐心,我知道的。”呵,这尖利的牙嘴,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你把我们叫来,不会就只为了对着他哭吧?你小时候可不爱哭的。”青年又转头埋进了阿辰的胸口,天行几乎要翻白眼抱怨“还能不能好好地谈话”时,一句低低的、像是孩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