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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梦呓钻进了他的心底——“mama……实验室爆炸了。爸爸,做的。”天行整个人如堕冰窟:“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明明听上去不可能的事,在他出口反问时,自己却已经相信了。当时轰动全国的研究所事件像碎片一样一张张聚拢在眼前,那些曾经让他质疑的、迷惑的,随着青年的低语,像拼图一样填上了最后的一块碎片——是了,如果是老爷子cao纵的爆炸案,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天行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冷静看待整件事:“那你是怎么回事?你去哪了?家里的那个又是谁?”青年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积蓄着继续说话的力量。过了好一会,哭得沙哑的声音低声响起:“那天,我们本来要出去玩的,mama答应了要带我去植物园的。可是路上接到菲力叔叔的电话,mama说了几句就对我道歉,说植物园不能去了……我生气了,我对mama生气了……”青年声音低了下去,缓了一会才继续道,“mama把我带到了研究所,但我一个人躲起来了,躲到了河边的蔓越莓树丛里。我其实是希望mama来找我的……后来因为震荡波,我晕过去了,再醒过来时,听到了爸爸的声音。研究所几乎夷为平地了,但爸爸却站在废墟面前,和院长伯伯吵架,还责怪另外的两个人没找到芯片就动手,还说,扫好尾巴,别让琪灵发现端倪……可是mama怎么会发现端倪呢,她已经不在了啊。”青年说完最后一句话,仿佛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梁辰用力抱着他,轻声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们知道了。”青年闭上了眼睛。不,他们不知道。他还有好多没有说,他是如何跌进了河里,余邵是怎样救了他又激活了他胸口的项链,当他听到父亲对着那个男孩说,今后,你就是梁天枢时,他是怎样的心情……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想说了。他重重吸了吸鼻子,挣开梁辰的手,嘟囔道:“阿辰哥哥,我去洗个脸。”梁辰放开他,等青年从他膝上站起来时,才发现当年的孩子真的长大了,他手指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后只徒然地抓住了一缕风。等青年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虽然眼睛明显红肿着,但脸上已然带上了笑容。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喜悦,对着一直杵在墙角的机器人下指令:“铁皮哥,给客人上茶。”得了令的机器人一改之前笨拙的模样,伶俐地干起活来。不一会,茶水就端过来了。天行饶有兴趣地看着铁皮君——这家伙虽然看着粗糙,但动作起来却比市面上的机器人好上太多。看来,天枢应该过的不错。“天枢,你这些年都在哪?”他终于问到关心的问题。青年却摇摇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我不是天枢了,以后你们别再用这个名字叫我,我现在叫余舟。”说到这里,他看向天行,恶作剧般眨了眨眼:“我现在是余宛宛的哥哥哦。”天行立刻追问道:“余宛宛?余宛瑜吗?等一下,她为什么长得和你有点像?”“哈哈,因为我是她哥哥啊。”余舟向两人简单解释了自己被余邵收养后的事,末了还不忘损天行两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都比你尽心多了。”天行少见得没有对他瞪眼睛——事实上,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微微聚拢了眉峰,问余舟:“你……不准备去找爸爸了?”余舟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道:“怎么找?他已经有个好儿子了,不是么。”“……那个人,那个’梁天枢’是谁?你不是没有拷贝体吗?”“呵,我也是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的,我不是没有拷贝体,而是被爸爸藏起来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了,今天约你们来,有更重要的事。”“什么事?”天行看着余舟眼中的两团暗火,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帮我从爸爸手里,买下研究所。”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好纠结!阿辰哥哥人好好……可惜不是主角…>_<…☆、第22章陆宽将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时,一辆阿斯顿马丁从旁边的车道开了出去。陆宽随意瞧了一眼,却看到一个意外中的面孔,虽是惊鸿一瞥,但他却不会错认。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陆宽摇下车窗,把门口值班的保卫招来问话:“刚刚那辆车里是谁?”“是余舟先生的朋友,余先生登记时只说了姓梁,并没有说名字。”陆宽眉心皱了起来。“余舟登记的?”“对,余先生事先就和我们打过招呼,说下午有位梁先生来找他。”陆宽坐着没说话,暗自沉思了一会,又问:“他们来了多久?”“预约的时间是两点,应该来了三个多小时了。”陆宽点点头,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在他上楼的时候,仔细回想着那天论坛上,宛宛和梁天行的对话。“小时候的旧识”,宛宛怎么会有小时候——看来梁天行真正的旧识,应该是余舟吧。他拎着一大袋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东西走出电梯,心底忽然就有了些怨气。半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问余舟,意面想吃粗的还是细的,青年只说随他挑,没说两句就挂了——那时候,梁天行还在他屋子里吧。可青年却什么都没说……只要一想到两人独处一室的样子,陆宽心底的无名火就有愈演愈之势。穿着围裙的铁皮君帮他开了门,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安静地滑去厨房准备晚餐了。陆宽走了进去,见余舟摊在沙发上,头向上仰靠着,眼睛上放了两片奇怪的圆形贴膜。“这是什么?”“眼膜啊。”青年一开口,就把陆宽吓了一跳:“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哦,刚刚两个朋友过来,我们一起看了部电影,哭死我了。”陆宽心底的火气稍稍平复了下去。他张了张口,刚想问“什么朋友”,最后却改成了问“什么电影”。余舟没回答,抬手指了指茶几,那上面有一张没放好的碟片,陆宽瞥了一眼封面,像是一部家庭伦理剧,没太去在意。余舟这个理工男看着大大咧咧的,泪腺却异常发达,有时一起看电视,他没任何反应时,旁边的青年就已经哭成狗了。陆宽坐了下来,空气中有种陌生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让他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克制着语气试探道:“你难得有朋友过来,平时也不见你出去,还以为你在S城没有熟人。”“你也认识的,梁家的梁天行,前两天宛宛见到了,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