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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太学,太学门口柱子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干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个十六七的少年站在门口,面色冻得青紫也没有动,好像入定了一般。清明落到了那人身边,伸手戳了一下那学子的胳膊,那学子似是被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清明一把抓住道:“你认识沈嘉鱼么?我找他。”那学子正是沈嘉鱼,沈嘉鱼因病在家中养了几天,便听说了好友陶元惨死的消息,刑部偏判,陶元母亲一夜白头,恨只恨他没有一点点能为陶元伸冤报仇的地方。“我就是,小兄弟你认识我?”沈嘉鱼说话的声音有点冻得发抖。清明认真道:“我不认识你,我家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递给了沈嘉鱼一张纸条,沈嘉鱼翻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软绵绵的字——登闻鼓。沈嘉鱼面色突变!登闻鼓!登闻鼓数十年未曾敲响过了,久到让人忘记大理寺门口的那面鼓,不是普通的鸣冤鼓,而是可上达天听的登闻鼓!“你家大人是谁?”沈嘉鱼面色激动不已,抓着清明的手臂快速问道,清明歪着头想了半晌,觉得自己暂时不能告诉他,便将沈嘉鱼的手从胳膊上拉下来认真道:“我家大人没说我能把他的身份告诉你,反正你迟早会见到的。”说着也没行礼,转身就踩着墙壁不见了。沈嘉鱼抱着温承的狗爬字差点哭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醍醐灌顶啊!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天早九点见面啊~我跟你们讲,这个是男二!第12章相助次晨一早,诸位大人大多还在上早朝的路上,忽听得大理寺外的登闻鼓响了,有的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大理寺卿冷焕东当时便折回了大理寺,这是登闻鼓啊。太|祖时期设登闻鼓,百姓们不知轻重缓急,谁家缺个牛打个架都要敲登闻鼓,搞得大理寺比京兆衙门还鸡飞狗跳,大理寺卿无奈上奏陛下,太|祖皇帝便立下规矩,敲登闻鼓之人,需受三十杖,三十杖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竟一是无人敢敲鼓了。太宗年间重新设立规矩,只需受十杖,除了太宗年间的灭门惨案,再也没人敲响过登闻鼓,终先帝一朝无人敲响,直到今日——冷焕东到了大理寺门口,只见是一个瘦弱的书生,身后了无一人,站在登闻鼓下如松柏一般。温承在宫门口听见了登闻鼓,一派气定神闲,诸位大人过来问好,也一一笑着回了,只是这样的平静下,掩藏着怎样的杀机。刑部尚书包海清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但愿不是庆王世子一案的原告,不然自己可真的是要遭。襄王来的最早,在里面等着诸位大人,温承到了向着向段长庚问早,段长庚也不拿大,回了一礼。温承状似八卦地向段长庚嚼舌根:“王爷,听见今早上的登闻鼓了没?”段长庚进宫早,哪里听到了,本不想搭理温承,可是却忍不住问道:“登闻鼓?”这鼓原本没那么神秘,奈何太久没人敲了,倒是多了一股传奇色彩。温承点了点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段长庚:……到了早朝的时间,大理寺卿冷焕东却还没有来,众大臣奏过折子后,便随着温承站在宣政殿里等大理寺派人过来。来的人是大理寺少卿宋瑕,宋瑕出身贫寒,正是太学学子。“臣大理寺少卿宋瑕参见陛下。”段长殷道:“平身,不知今晨大理寺登闻鼓所谓何事?”段长殷本是一头狼崽子,温承又刻意教导,小小年纪坐在龙椅上已像个小皇帝了。宋瑕憋着满腔愤怒看了庆王一眼,大声道:“太学学子沈嘉鱼状告刑部偏判庆王世子折辱陶元至其自杀一案,此事已呈上状子,还请陛下与温相过目。”宋瑕此言一出,等着的官员纷纷噤声,无论是庆王还是刑部那都不是好惹的,唯御史大夫左钊已快跳出来指着庆王再骂一顿了。段长殷也不坐在上面了,径自走了下来从宋瑕手里接过状纸,与温承一起看了,状纸上的字工工整整,写得井井有条,虽然状告刑部,可是笔下哪个字离了段晋华。旁人许会道此人懂得变通,会自己避开庆王的锋芒,可是温承却知道,此人是一个都不想放过!段长殷看罢,笑着向庆王道:“庆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告错了?”庆王还没走出来,左钊便与宋瑕同时道:“陛下,没错!”庆王瞪了一眼这两人,上前抱拳道:“小儿段晋华确与陶元发生过冲突,但已私了,此事与晋华无关,还请陛下明察。”刑部包海清也立即奏道:“陛下,此案刑部已判,绝无差错。”温承看着段长殷笑,一个字也没说,倒是段长庚道:“错没错案子已经报上来了,大理寺去查查吧。”段长殷道:“朕不信。”小皇帝此言一出,庆王登时笑了,眯眼看着左钊与宋瑕,陛下已经信了,你们该当如何?还是快快散了吧。孰知段长殷又道:“将此人唤进宫来,不是要上达天听么,在朕面前来说!”左钊没转过弯来,人差点急道跳脚,宋瑕却看见了温承的笑意,这事怕不会这么容易了了,心下大定,当时便道:“是。”庆王见段长庚没表明立场,便将心放进了肚子里,温承再如何,自己有兵权,万事好说话。温承终于开口了:“此案涉及庆王世子,倒不是件小事,但是在朝堂之上直接审理并不合规矩,这样罢,让大理寺卿与京兆府尹进宫,与陛下说说?”“朕听老师的。”段长殷道。小皇帝与温承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众人也就没放在心里。大理寺卿冷焕东与京兆府尹姚梓钧一起进了宫,冷焕东一进宫就道:“陛下,此案大理寺接了,请刑部即刻将案卷证物交于大理寺。”姚梓钧一见这么多大官,一下子脚软,温承道:“这案子最早是京兆府的,你且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小皇帝也道:“一一道来。”虽说这京兆府尹姚梓钧胆小怕事,可是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此人竟将过程一字不差全部道了出来,温承早听过一遍,段长殷与段长庚却是第一次听,段长殷与温承相处了一段时间,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太傅虽说是个花花公子模样的人,可是做起事来却运筹在握,他听完这些话后竟然不说话了,只等着温承说话。左钊奏道:“陛下,此案必有冤情,还请陛下准许大理寺详查!”庆王奏道:“此案刑部——”“庆王叔,按照规矩办吧。”段长庚冷冷道,庆王一时噎住了,段长庚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