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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想看看对方究竟能怎样舌灿莲花,说服众人。那刘长老却深陷两难,嘴唇哆嗦着一地,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是这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说错一句都是千古祸事,于是更得慎言。这二位不表态,另外五位也不便说话,尴尬的气氛像插了翅膀一样飞满了整个望仙楼,大人物不动嘴,小人物自然也不能起身,外人就更不方便插话,于是一种奇妙的情景在望仙楼上演,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生辰宴,此刻忽的寂静无声,连汗滴子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晰。处在风暴中心的楚慎却不动如山,眼盯着二位长老不说话。秦灵冲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霍闲非!你是病糊涂了么?还不快点下去!”说完他就使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人心领神会,从人群中蹿了出来。这二人一个叫贺孤光,一个叫江照容,正是秦灵冲越级提拔的两位堂主。按楚慎定下的制度,升堂主得经历重重考核,成绩够突出方得擢升,他俩目前的成绩并不突出,可秦灵冲还是选了越级提拔。按考核一级级升上来,一费时日,二费人力,而且这么提拔,他们感激的不还是秦门的制度?若不越了级别去提拔,怎让他们对秦灵冲感恩戴德?因此这二人一朝上位,总认为秦灵冲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于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这一次,他们就把手伸向了霍闲非。一边伸手,还一边低声咒骂。“你算什么东西?秦门主给了你脸面,你却在这儿胡言乱语,当众挑衅!好不知恩的畜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灵冲在青州宴上帮了楚慎,而不是楚慎帮了他。楚慎无奈地笑了笑,那贺孤光和江照容却以为是他怕了。这个病弱弱、惨白白的霍闲非,好像一张薄薄的纸成了精,一伸手就能揉碎、扯乱。谁料他们手一伸,那霍闲非就忽的一缩。因天气寒冷,这人还披着件白狐皮的斗篷,人一缩,如金蝉脱壳、老蛇蜕皮,瘦瘦的身子钻了出来,那宽大的斗篷却旋转跳跃地飞了出去,冲向了贺孤光和江照容。贺孤光一惊,双拳劈山裂海般抡上去,那斗篷竟像有意识的活物,一下子裹了他的拳,皮rou都像被包在一团热气里,竟是挟了内力而来。这是什么诡异功夫?他暗道不好,然而腹部一痛,竟是着了楚慎两脚,这人瞬时倒飞出去,正巧撞倒了躲到一旁的江照容。江照容翻身就起,一掌抓向楚慎的肩,不料楚慎旋身一翻,竟如一只兔子蹦出了牢笼,他身子低沉,左掌却斜向上一击,灵巧地避过拳风,沿着对方的臂膀向上直刺三分,一掌点到腋下xue道。正如刀砍了蛇七寸,他下一刻就倒了下去。这二人以虎狼之姿上前,却以鼠猫之态滚作一团,狼狈不堪,贻笑大方,燕择乐得想翻跟斗,楚恪看得想鼓掌,至于商镜白,他已经乐呵呵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开始清理牙缝了。打发完这两人,楚慎才回头看了秦灵冲一眼。那表情,那眼神,活脱脱地在问:这就是你千挑万选,越级提拔上来的堂主?秦灵冲嘴上一搐,说不出话来。对方看的这一眼,无声无息,却火辣guntang得很,像打在他脸上的一道响亮的巴掌,把所有的功绩都给一刀否了。他正欲说点什么扳回一局,忽有人站出来替他说了话。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长老,忽的站起身来,像一片阴影从地上升了起来。“霍公子在青州宴上仗义直言,老朽等早有所耳闻,只是如今是秦门内部清理门户,以公子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再说话了。”这人一发言,便有二位长老跟着点了点头。“公子于秦门有大恩,是该被奉为上宾,但主客有别,还请慎言。”楚慎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句话,慢悠悠地问:“若我与秦门另有渊源,那长老们便能听一听我的话了?”他的身份是雁山派的弟子,还能与秦门有何渊源?王长老心疑,江长老不信,那刘长老直接问:“时间不等人,公子有话直说。”楚慎忽道:“三年前楚恪失踪,长老们可曾探询过他的下落?”楚恪一惊,觉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提起我做什么?楚恪失踪一事众说纷纭,但长老们必定知道他是为何失踪,为了谁而失踪。因此楚慎稍稍提了几句,这几个人里面就有几个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地像鱼儿咬了钩,脱不了身了。楚慎微微一笑,开始分享了他刚刚编好的故事。当年楚恪船遭受炮击,船上大部分人物都已失落,然而楚恪命大未死,随一根浮木飘去了荒岛,他在岛上以毒草毒叶为生,渐渐不成人色,失了人形,肤色接近青紫,形容仿如僵尸。他在孤岛上等了三年,终于等到船只经过,当时接他上船的是在外云游的霍闲非,但楚恪已是毒邪侵体,时日无多,就将所知一切告知霍闲非,又教了他一些楚家的本门功夫,嘱他到秦门,或铲除jian邪,或襄助忠良,总之承担一些楚恪该尽的责任。而楚恪会在一僻静处养伤去毒,若能压下一身奇毒,或能从阎王爷那儿抢日子,能有再重回江湖的一天。为证明此话真假,楚慎还刻意说了几点楚恪与长老们相处的细节,又亮了一手功夫,这才彻底打消众人疑虑。楚慎说完才道:“无论楚恪是抱着何等目的出海,他在海上与北汗军交锋的那一刻,就是真真正正,当之无愧的英雄。在下认为,他的事迹该公布于天下,他的所作所为值得诸位铭记。”话音一落,众人或怅然、或感慨,或有一些深恨未能识得此人,或有一些想去探望“养伤”的楚恪。一句句地捧上去,快把楚恪捧成个盖世英雄、无双好汉了。而这些英雄故事的当事人,楚恪自己,倒听得一愣一愣。他前脚还感慨这故事编的花儿一样,后脚忽失了神,字字句句都左耳进、右耳出,倒像被楚慎的话给打懵了。燕择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低低笑道:“愣啥呢?夸你呢。”楚恪仍是干巴巴道:“谁知他是不是真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