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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那嘴角的弧度却是掩不住的,自豪的小模样快把商镜白的眼都闪瞎了。眼看着人心一点点地往那儿偏,秦灵冲想把局势拉回来,于是冷冷厉厉地说了几句,却被寇雪臣一句话顶了回来。“大家都亮着招子,长着耳,秦门主还想拦着人不给说话不成?”这位大商人一说话,又有几个好事的人跟着附和,秦灵冲一时气急,只想稍后再与这小心眼的jian商算账。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不敢确信,楚慎会铁了心地要与他作对。既然这人想保下裴瑛,那就让他保吧,给了面子,各退一步,如此才能打破僵局,把这越来越难看的局面给缓和下来。秦灵冲刚想让步,忽听楚慎道:“既是受人之托,有些事就不能不管。”秦灵冲心里一“咯噔”,楚慎继续道:“我刚刚说秦门主没资格再担当秦门门主,理由有三。”“第一,轻骑赴青州,中埋伏,失分舵,白白送了一众兄弟性命。虽是无心之失,却也看出心浮气躁、有勇无谋之本性。”“第二,私会商镜白,无通报,无会谈,越过十长老众兄弟,将贺州徐州的营盘割给敌方,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立下天功,足见器小眼短、难当大任!”“第三,与邪教净土宗暗通款曲,以金银赠jian恶、以财帛汇邪风,如此轻义而重利,助纣为虐亦不自知,怎配当得一帮之首领!怎还有脸站在天下英雄面前,指责他人叛你反你!”一声声震耳发聋,打的分明是秦灵冲的脊梁,使这人身颤手抖,面如金纸,高高瘦瘦的身子像平空矮了一截。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血淋淋、赤|裸|裸地在天下英雄前指责他的过失。仿佛是当众扒了金玉衣,然后指着一看,瞧,你看这人里头全是草皮,竟是个绣花枕头,彻彻底底的草包啊。如此羞辱,如此折磨,居然来自他最敬最爱的三哥?楚慎转过头,目光沉痛而愤怒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德不配位,志大才疏,安敢居高座而不退?”秦灵冲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踉跄三步,脚下不稳,人就跌坐在了地上。第120章大佬的一个答案楚慎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驳。“哪里来的野小子!?门主英明果断,岂容你空口白牙地玷污?”“什么私会商镜白?什么勾结邪教?你拿得出证据么?”“无名无分的,怕不是偷学了楚家的功夫,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吧?”楚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些谩骂都是预料之中,是一场场按次序来的戏。他不声不响,别人就骂的更加起劲,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走,这些人里有秦灵冲新提拔的手下,也有利益相关者,唯独最受秦灵冲器重的柳权一言不发,那些五杰的亲旧手下也没发声。局势一点点在偏,楚慎不理不顾,忽听一点异响,众人向门口看去,竟是一个黑衣青年缓缓走来。这人走得极慢,却走得很稳,面上略带稚气,脚步轻的像猫。一看到他,楚慎的一双眸子就亮了。来的人除了萧慢,还能是谁?不过他可不是双手空空地来,手里还提了一个人。这是一个百八十斤的大活人,可在萧慢手里就似一只小鸡仔,摇摇晃晃,有气无力,一拎二提之下,竟毫无反抗之力,当真可笑得很。“这不是‘小慢神’萧慢么?”“这就是萧慢?他居然这么年轻?”“你还别说,他手里提的是什么?”等这青年走近,才有人惊异地发现,萧慢手里提的人竟是纪玄通。这个在传闻中已经死去的秦门前任总管,像只死狗一样被拖了过来。寇雪臣这才露出满意的一笑,他轻轻一扬手,便有人把何小容和几个受缚的男人带了过来,前一个是被雇佣的杀手,后几个低头不语,但看他们模样装饰,竟是负责侍候秦灵冲的暗卫!每个人的出现都是一道鞭,簌簌疾下,毫不留情,打得秦灵冲脉管里的血冷了一半,他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手软腿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们怎么会落到萧慢和寇雪臣的手里!这局面究竟还能坏到何等地步?“人都到齐了,说吧。”萧慢话音一落,那纪玄通便不甘地看了一眼四周,道:“我若说了,你真会放我?”“你不说一定会死,说了或许还有活路。”纪玄通咬了咬牙,开口说起了一切。他一说完,何小容也跟着说明,暗卫们紧跟其上,几个人像事先排演过一样,一句二句地痛快说出。一桩桩一件件,连番指责,招招死xue,竟要在天下英雄之前,把秦灵冲做的一切都抖个干净,把他的脸面踩到地上摔个粉碎,半点儿余地都不留!一时千夫所指,万般目光都投向秦灵冲,鄙夷、仇视、唾弃,种种恶意都有了发泄的地儿。坏了秦门基业没事,毕竟那与旁人不相干。可这净土宗却不同。它蛰伏多年,素来阴诡,最近三月忽动作连连,伤人杀人事件屡出不穷,旁人都不知它为何行事高调,如今才知——这是得了秦门门主的财力人力资助,有了靠山,行事都横起来了。好个秦灵冲,好事善事你不做,偏助那邪教东山再起?就凭这件事,你还怎配坐那门主之位?你哪儿有脸皮在旁人面前炫耀秦门基业?宴上沸沸扬扬闹起来,有几个受过净土宗祸害的人沉不住气,这时就要冲到秦灵冲面前,那几个秦灵冲的手下也不甘心,可人多势众,此刻发难他们要处于下风。于是只能暗暗憋口气,等着秦灵冲出个主意。可秦灵冲自己却是没主意的,他脸色惨白,摇摇晃晃,连魂儿和神儿都保不住了,哪儿来的发号施令,力挽狂澜呢?真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人家都斗到你跟前了,还在这儿发愣呢。聪明的几个交换眼神,当即就倒戈相向,哭天喊地,指自己受秦灵冲蒙蔽,是逼不得已才从了他。倒有几个硬脾气的不肯倒戈,可惜武功不济,也被纷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