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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里边的草木摆设。“百川君不爱灵草,也不喜奢华,总说天然最好。”宋凝清轻轻点头,只见萧无寐看着萧恒的背影,眼眶有些泛红。“太子……与百川君可真像啊。”这是萧无寐失去主人,亲人,朋友之后,那长久压抑的内心,时隔多年终有了些微的情绪波动。萧恒转过头,朝宋凝清招手。“师兄?”宋凝清则轻扶萧无寐,与这老者一起进入这座院中。萧恒推开了房门,露出里边的书案摆设,再进去萧无寐却是不肯了,宋凝清便与萧恒一同进去。百川君的房里放了许多书籍,书卷,墙上均挂满了名家书画,与一些收集得来的刀剑。宋凝清边走边看,发现那长长的书架之后,还有一个软塌,上边放着小老虎、小鲤鱼、还有小兔子娃娃。一旁的柜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玉器,瞧着是盛放什么食物的。“我当年爱粘着父亲,他来看书,我也要来。不过没一会我就跑到这来,自己吃点心,然后就睡着了。”萧恒从宋凝清身后,伸手扣住宋凝清的腰,指着这小小的一角,这不过是他童年的小小缩影。“百川君,很疼你。”宋凝清看着那只红鲤鱼娃娃,发现它的肚腹上用绣线写着“赠吾和璧隋珠”。那绣字有些歪歪扭扭,不像是绣娘所做。萧恒也才拿起那只红鲤鱼看了看,不由失笑。“许是父亲给我绣的,我竟……现在才知。”那样一个渡劫期的大能,手拿绣花针和布料,磕磕绊绊地给自家的小娃娃缝布偶,那是怎样的怜惜疼爱呢。宋凝清回身握住萧恒的手,萧恒想了想,将这些娃娃都放到了自己储物袋里。两人再在这所小小的房子中转了一圈,百川君极爱看书,几乎每本书上都有他的注释,不过并不都是正经话。偶尔也会写些“买错了”“拿去垫桌脚算了”“小恒来看还差不多”“大笑三声拿去烧了吧”,诸如此类的话。萧恒叹了口气,与宋凝清说了一声,便要出去,而宋凝清在屋中看到了一个单独的书架。上边放着一本册子。宋凝清将那册子取下,缓缓翻开第一页,便想着……这册子,应给萧恒看看。宋凝清探出头去,却见萧恒抬手接来一只云雀。那是桃花落的云雀。云雀开口朝萧恒说道:“潮生师兄说他休息够了,过一月,咱们一起在青冥镇碰个面吧。”萧恒回道:“好。”云雀接过萧恒给它的灵珠,珍惜地放到自己身上的布袋袋里,便立刻振翅飞走了。宋凝清站在书房门口,与萧恒对视一眼。“到时,便动身吧。”去看看神戒莲峰,招提大师。虽说他们想了无数计策,千般计谋,甚至还可先去蓬莱。可终究不如,时隔数十年后,与那魔物再会一次,看看以如今之能,是否能摸到那魔物脚尖,还是依然如隔天渊。宋凝清想起他下桃花落前,曾与潮生一会。潮生周身气息圆融,似是将要突破大乘,可他依然摇头。“我此番回来,是为了与师父一战。”“那战之后,再谈突破。”潮生上下打量着宋凝清,眉毛微微一挑。“你竟也有些突破之兆?也太快了吧?”宋凝清则握着手中白虹,想了想。“若不还‘它’一剑,我将生心魔。”潮生拍掌笑道。“如此,便看你的了,凝清师弟。”“我桃花落弟子,还没听过谁生过心魔的。”“若有,当下便斩了。”第七十四章战,退幽独卧山下的八阵城里,已开了三天流水席。都是为了庆贺太子归家,幽独卧有主了。年纪大的几位城中老人,前几日得以上仙宫一拜太子,看到萧恒那与百川君六七分像的面容,与不怒自威的气势,感到十分心安。待回了八阵城就哭哭啼啼地一边感动,一边与城主等人都说了。“观太子气度,已与当年年幼时截然不同,比之百川君威势更盛也。”城主大喜,这便预备着办酒席。城中上下忙碌着,突听幽独卧山上有熟悉的琴曲响起,那是每年春日,幽独卧便如约定般会响起的春曲。随着琴曲之声,空中渐有乌云密布,在琴声从舒缓变得急促的同时,空中响雷,在那云层之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这场春雨绵绵洒洒,一直将依附着幽独卧的所有城镇全都笼罩在这天之福泽之下。老人们望着这场春雨,就像看着那许多年前,身后背着春雷,一身白色长衫,自城中缓缓走过的翩翩君子。“若是无处可去,就到幽独卧去吧,”萧磊云笑着,“我在一日,护你们一日。”可惜,那样的人,怎么比他们几个老骨头走得还快呢?八阵城中,许多人停下手中的活,朝幽独卧轻轻一拜。拜那承继者,不忘约定。幽独卧的书房里,萧恒一曲终,那春雨仍在下。大约下够了时辰,才会渐渐停下。宋凝清坐在一旁的榻上看书,这曲子当年八岁的时候萧恒也给他弹过,那时只是弹,如今……宋凝清伸手探出雕花窗格外,那微凉的雨水夹带着庭院里才开的白色玉兰花花瓣,落在他的玉白的手心,已能招来真正的春雨了。“手凉。”萧恒拿着丝绢帕子,将宋凝清的手拉回来,给他轻轻擦掉上边的雨水和残花。这眉目俊美如神的青年,把那掌心擦干后,就轻轻抬起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便见宋凝清果然耳根红了起来。可宋凝清却不敢把手抽回去,成亲之后,萧恒与他定好了,已是道侣,就不许再逃避亲近之事。若宋凝清在萧恒之前多知道一些人事,又或者有一些好心的师兄与他说过一些常识,他如今想必也不会如此乖软。萧恒瞧着宋凝清红通通的耳根,嘴角微微抬起坏笑了一下。他抬手将宋凝清揽到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我今日要去巡视下边的几个城镇,你在幽独卧等我。”“不能同去?”宋凝清问。萧恒抬手轻按宋凝清劲瘦的腰,斜飞入鬓的眉微微挑起看着宋凝清。“有些人不听话,许要教训一番,再说……师兄不累?”宋凝清这下红了脸,他撇过头不肯说话,但过了一会,他又习惯性地叮嘱。“要小心些,若有事唤我一声。”“知道了。”萧恒说完这句话,便在这春日雨水掩映下,轻轻俯下身去。雕花窗格外的玉兰花今日被雨水一冲,那厚重雨水积压在枝干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