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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时楚国公已然入狱,自是不知道外界传出了什么风风火火的消息。”那人就站在牢门口,不进也不退,倒是端的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楚国公本以为这人是襄阳王派来对付他的,但看此人言行,不像是对他含有敌意,反倒有些弄不清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不过楚国公也未轻易放松警惕,看了看这人,不作言语。“楚国公难道就不好奇吗?”那人近前一小步,敲着手中折扇,“说起来,这些消息可是与你本人息息相关的,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你与你身后俩人的安危。”楚国公看了眼身后的妻儿,终是开了口,沙哑道:“什么消息?”那人笑了笑:“这消息嘛,自是有很多。”对方的态度不对劲,楚国公不禁皱了皱眉头,果真见那人并未直奔主题,手中折扇又渐缓地敲起,与其语速诡异贴合,平添上拖曳磨人之感:“楚国公想听哪一条?”“……”见楚国公不说话了,那人也未在意,轻笑一声:“便说说这近日里名声大燥的一条罢。”他语调一转,笑言,“楚国公可听说过恭贤王麾下一位楚姓先生的名头?”“……”仍是无言。“对对对。”那人反手用扇子拍了下额角,似是懊恼,“你虽身处要职,但已有数年不理朝政,自是从未在意过这些繁文琐事,便由我为楚大人普及一下,如何?”楚国公终是换了一副神情,看着那人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脑子缺了一块的什么鬼。那人像是兴起,口中传出一种说戏的调调:“要说这楚姓先生,几年前尚且不为人知,但他出世后却是接连做出了几桩大事,先是使得奇谋,令恭贤亲王取胜胡虏战役,后被贤王拜为尊师,助其连得三县,不止深受贤王器重,在当地也颇有名望,不久前王爷招贤王入京,也是这位楚先生绕过重重守卫,突降大殿,在众人面前毫不畏惧地驳反王爷言语,将贤王平安救出了京城。”楚国公虽不理朝政许久,但终究牵连其中,无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这位楚姓先生的故事,他当时便突生过一种异感,仿佛自身有着与之紧密相连的关系。。当时他钦佩对方年轻有为、处事谨然且无畏忠勇,自家一心向文的小儿听说了这人的事迹,也曾在私底下闹腾,说要与这楚姓先生看齐,笑闹之后,楚国公自是将这位姓楚的高人记得深刻,此时再听他人提起,又将那股念头深深感怀,只是还不待他细想,便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当今共有两位王爷,面前这人称秦策为贤王,又谈及另一位‘王爷’,明摆着在说自己是襄阳王的人,楚淮青眉头一沉,不知对方这话旨在为何,但这并不妨碍楚国公怨恨给他一家带来如此无妄之灾的襄阳王,看着这似是对方属下的人,不再掩饰,眼中狠意几乎凝实:“你究竟想说什么?”那人身后的两个狱卒眉头轻蹙,似乎也有了一些不耐烦,上面吩咐他们谨审这人的言行,可不是来闲听这么多废话,催促道:“时间快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便赶快问。”“急什么,不急。”那人头也未回。狱卒忍耐道:“上面只说放你进来,可未曾说过能让你坏了规矩,你莫要得寸进尺!”那人仍是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摆了下手,又念着不急。终是连耐心都懒得压了,两个狱卒上前要将这人强制撵出牢房,就是此时,一道黑影唰地闪过,一手一个将狱卒劈晕。狱卒的身体倒在那人的两旁,那人笑眼弯弯,道:“都说了莫急,这不就完事了吗。”楚国公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垂头看着两个人事不知的狱卒,板砖脸上崩出了一道相当明显的裂痕。“解决了?”那人问身边的少年。曹远点头,见谢穷酒捂嘴轻咳,忙上前扶着对方的身体,抿唇道:“谢先生本不必来的。”“我不放心。”谢穷酒只一言风云淡轻,又看向还未回神的男人,换上正经了三分的笑,“回到先前的问题,在下想说,楚国公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猜猜这位楚姓先生的名讳是什么?”“什么?”楚国公许是震惊过大,下意识应了声。谢穷酒笑道:“他便是你逝去已久的长子,楚淮青。”xxxxxxxxxxxxxx听刘翊讲明了外界传闻,楚淮青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襄阳王将他的真实身份传出,无疑是想借世人言语迫他尽快落网,如今父亲他们落在襄阳王的手里,又有莫须有的罪名压身,不知襄阳王会给他们安排什么刑法,若他不现身出手,恐怕会落人把柄,再伤及主公治下声誉。刘翊看楚淮青难得露出苦恼的神色,知趣地并未上前打扰,而是轻声退去。楚淮青本是竭力想着对策,但想着想着,又突然没有了去想的念头。他并不着急父亲他们的安危,而是先顾忌这件事会对秦策造成什么影响,在楚淮青本性的认知中,似乎带了一些诡异和陌生。深吸一口气,楚淮青集中注意力,当即卷起一份文书,提笔开写。无论经历了几辈子,罚写之苦累总能让他欲仙.欲死,记忆犹新。但楚淮青认为这是必要的。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弱点,横生厄运重活一世,楚淮青不是没有怨怼嗔恨,也不是没有突起的恶念冲动,若不是像这样时刻警醒,每日自省,怕早已失了心智。思绪便在这一笔一划间慢慢理顺。铭心自问,楚淮青心里仍旧揣着对亲人的在意,问题出在这些在意被时间稀薄得所剩无几,他与亲人疏离太长时间,从上辈子计到这辈子,足有三十多年的光景,以至于现在的他哪怕明知道前世父亲出卖他的事是主公一手造成的,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隔阂。日光从窗外落入深山,下人进屋点上油灯,楚淮青仍旧没有停笔,着笔的地方被捏出了深深的红印子,散开一阵阵的酥麻酸痛,楚淮青竟恍惚记起了初掌平州时候的事。那一堆压了不知多久的公文,他陪主公处理了一天一夜,之后两人的指节间都添上了这深红的印子,主公却独独拉着他的手,不顾他的推却,愣是给他涂上了一层活血化瘀的药,又逮着他的手揉了许久,直到他觉得自己的手掌被揉秃了一层才给放开。如今想来,确实有不少端倪可以察觉到主公的心意。也不知主公现在如何了。见色忘亲的楚姓高人看了看手中的笔,将其搁置一旁。至于对父亲他们的态度……日后再说罢。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以后还是不许诺了吧....第八十六章[补完]接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