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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上去。“当日便是在这里吧?”锦月起身站了起来,拿着酒壶帮那女子斟了杯酒,那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什么?”锦月把酒壶放在右手边,缓缓坐下去,眸光有些涣散。“当日在这里你敬了哥哥三杯酒,第一杯敬他终有一日,身败名裂,第二杯敬他,有生之年,不得所爱,第三杯敬他,生不假年,不得善终。璎珞你也不曾想到,你这诅咒那么快便一一应验了吧。”璎珞涩涩的笑了笑,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你若觉得慕琛的死,是我一手促成的,便杀了我为他抵命,或许于我于你都是解脱。”锦月也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爱之深,责之切,你活着,便多一人记挂着哥哥,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璎珞低头,将手指上的甲套一一取下,在桌子上一字排开。“你慕家用一纸婚书为饵,灭了我苏家满门,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念着他。”锦月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体缓缓前倾,直到与璎珞仅留一尺的距离。“璎珞你觉得委屈呀,你只说我父亲jian诈,若你苏家不是存了忤逆之心,又怎会让我父亲钻了空子,更何况哥哥对那婚书一无所知,还肯舍去锦绣前程救了你,最后却因你几句话丧了命。”话越说越动情,眼泪像决堤的河坝,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打在桌案上,璎珞趴在桌子上,忍不住也是轻声啜泣。当年她们也曾是金兰之好,也因着这层关系,她见到了临都第一美男子,那个清俊柔和的少年,本就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情不自禁一往情深。当右相提出与苏家结亲时,爹爹明知不妥,却拗不过她一再绝食哭闹,便答应了此事,不曾想,她等来的不是慕家迎娶的花轿,而是苏家的灭门之灾。右相利用结亲的便利,收集到苏家与成王勾结蓄意谋反的证据,事情败漏后,成王被贬至晋州永不得回朝,而苏家满门抄斩。当时明月在第五十一章:云母屏风烛影深她被慕琛拼死救出后,觉得愧对家人,宁愿流落风尘,也不肯承慕家的恩,慕琛前来规劝她,她便敬了慕琛三杯酒,不曾想当夜慕琛回府后喝醉了酒,打翻了屋内燃着的烛台,葬身火海。“璎珞,多想想哥哥的好,让他在地下少些愧疚吧?”锦月酒量很浅,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看她站不稳,青鸾便上前扶她离开。璎珞抬头便是顶着一双哭肿的双眸,熏了香的房间里只留她一个人,她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往嘴里倒,喉咙来不及全部咽下,顺着嘴角淌湿了脖颈,淌湿了衣襟。咔嚓一声,酒壶摔的粉碎,而她人早已泣不成声,她清晰的记得那夜,正如现在这般月黯星繁,那个清俊的男子温柔的好言相劝,可她满心的仇恨无处宣泄,一个字也未听进去。她若早知那一夜是最后一面,绝不会如此歇斯底里的诅咒,以至于她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来,今日我敬你三杯酒,喝完这三杯酒你我恩怨情仇一笔勾销,此生永不再见,第一杯我敬你终有一日,身败名裂,第二杯我敬你,有生之年,不得所爱,第三杯我敬你,生不假年,不得善终。屋外人声嘈杂,宽大的披风几乎将锦月完全包裹住,青鸾扶她悄无声息的从温香软玉后门出去。温香软玉的阁楼顶层,傅风致环胸站在护栏上,那裹披风的人虽看不到是谁,可搀扶她的丫头他却认的。薄如蝉翼的嘴角扯了扯,似讽似笑,他越发看不清这女子了,心仪的人爽约可以淡然处之,面对当今圣上宠辱不惊,夜深人静之后,又来这良家女子宁死不肯涉足的烟火之地听曲买醉,她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夙夜蒙霜,三更已过,在琉璃灯中滋滋啵啵燃着的白烛,泣出几行泪痕,顺着烛身流下来,走出一道突起的痕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灯下的人惊了一下,连忙将手中的绯色锦笺收了起来,才换上一张沉稳的笑脸,这整个太宰府中,也只有那人才敢不敲门,直接进入他的门。“玉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南宫霖合上了门,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你不是也没睡吗?”赫连鸣谦垂眸尴尬一笑,心想这对亲近之人的亏心事果然做不得。“你找我可是有事?”南宫霖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神情淡而静,飘然如仙。“听闻幕府正在招募夫子,我打算过去。”赫连鸣谦拧眉起身,明朗的星眸微微下敛,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玉和,今日皇上见了慕锦月,极有可能已经做了决定。”南宫霖失了一下神,明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却还忍不住心头一阵颤抖。“若是这样,我更应该去了,毕竟我们对那个洞悉天意的叶家还一无所知不是吗?”褪去了面对别人的高深莫测,赫连鸣谦的表情变得尤其凝重,却没有接话。当时明月在第五十二章:此情无计可消除“王书墨再深居简出,但他家大业大,我们终是有迹可循,而叶家的听风楼明亡实存,如今我们连他们楼主是谁,都不得而知,若他们有意助着成王,对我们无疑是雪上加霜,鸣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南宫霖顿了一下,目光穿过敞开的窗子,看了看夜空暗淡模糊的月牙,嘴角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我会有分寸的。”南宫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赫连鸣谦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南宫霖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之所以这般多费口舌,无非惦念着自小的情谊,不想与他产生隔阂。“日后,你小心些,叶家不简单。”这些年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派人探听叶家的消息,可无论派出怎样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他的确有些担忧,若南宫霖真有幸从幕府探出点什么,怕他应付不来,更大的担心便是怕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南宫霖拍了拍赫连鸣谦的肩膀,他懂赫连鸣谦为何如此苦口婆心的叮嘱,但有些事情不是小心,便可安然躲过的,尤其是不